傍晚,池越將鬆鼠於青喚至跟前,吩咐了一些事務。
小鬆鼠立著耳朵,時不時點頭,毛茸茸的尾巴緊張地掃著地麵。
秦曄安靜地坐在一旁,目光好奇地在於青身上流連。
這小妖雖能口吐人言,卻始終保持著鬆鼠模樣,圓溜溜的黑眼睛靈動可愛。
或許是他的目光太過直白,於青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等池越一交代完事情,他便一溜煙躥上樹梢不見了蹤影。
“在看什麼?”池越的聲音將秦曄的思緒拉回。
他這才發現自己的手指無意識地在山君光滑的皮毛上摸來摸去,把那一團毛發都弄亂了。
秦曄以手為梳,幫池越順了順那處的毛發,又忍不住多摸了幾下。
他來山市幾日了,這些妖好像都喜歡保持著原型,他看到的人形生物都是些疑似鬼怪的家夥。
秦曄想了想,乾脆問道:“阿越,我見山市中有許多妖精,為何沒有幾個化人的呢?”
池越甩了甩尾巴,金瞳在暮色中清透明亮:“妖化人形,不過是為了修煉方便,或是混入人間。這裡是妖鬼的地盤,自然怎麼舒服怎麼來。”
在這裡,人才是異類。
他頓了頓,“再者,有些小妖道行不夠,或是受過重傷,想化形也難。”
秦曄聽到這裡,皺了皺眉。
心中暗自思量著:池越在山市極有威望,又能呼風控雲,顯然道行高深。
他步履輕捷,平日裡懸崖峭壁之上來去自如,自己對它上下其手,也沒有發現一絲一毫的傷口。
若是受傷,一定是元神魂魄出了岔子,晚上那個池越說不定就是這麼來的。
想到此處,他不由有些心疼,又有些氣餒,自己隻是一個普通凡人,一點忙也幫不上。
池越見他眉頭緊鎖,拿爪墊按了按他的眉心,將那一絲皺紋壓平。
“我教你一些道術吧。”
池越甩了甩尾巴,金瞳在晨光下格外清亮,“雖不能讓你立刻比肩修士,但足以應對尋常妖鬼。”
秦曄眼睛一亮,立刻端正坐好:“真的嗎?我可以嗎?”
“自然是可以的。”池越溫柔地注視著他鮮活的麵容,自己固然可以將秦曄護在身後,讓他遠離一切危險。
可那樣的話,秦曄永遠隻能做一朵溫室裡的花,活動範圍由自己劃定,他的自由是有限製的自由。
這個世界有不少玄奇瑰麗之處,池越更希望他可以一一地去經曆領略。
當然,自己會一直陪在他身邊,做他的後盾。
秦曄跟著池越來到後山一處天然形成的石台。
四周古木環繞,地上刻著古老的符文,看起來像是池越平日修煉的地方。
“先從護身的道術開始學起。”
池越抬起爪子,在空中虛劃幾下,一道淡金色的符咒憑空浮現,緩緩旋轉:“這是"金光護身咒",能擋一次致命攻擊。”
他示意秦曄伸出手,將符咒輕輕拍入他掌心。
秦曄隻覺得一股暖流順著手臂蔓延全身,皮膚表麵隱約浮現出細密的金色紋路,又很快隱去。
“試試看。”池越退後兩步,尾巴尖點了點地麵,“集中精神,默念"金光護體"。”
秦曄閉眼凝神,心中默念。
刹那間,金光自他周身迸發,形成一道發著光的屏障,將他整個人籠罩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