嶂冥山的夜色深沉,洞府內燭火幽幽,映得石壁上的符文忽明忽暗。
秦曄臥在床榻上,白日修習道術的疲憊讓他睡得極沉,呼吸綿長而均勻。
燭光在他臉上投下柔和的陰影,睫毛在眼瞼下投下一小片扇形的暗影,唇瓣因熟睡而微微張著,隱約可見一點潔白的齒列。
惡魂池越躺在他身邊,與他緊挨著,暗金色的獸瞳在昏暗的光線下閃爍著危險的光芒。
他盯著秦曄的睡顏,尾巴煩躁地拍打著被褥,發出輕微的"啪嗒"聲。
——善魂分明是故意的。
秦曄白日勤勉修習道術,極耗精力,到了晚上便神思疲累,早早睡去。
他每日出現的時間本就短暫,善魂還故意把秦曄累成這樣,讓他沒時間和自己相處,分明是蓄意報複!
還好意思說他心眼小,他冷哼一聲,虎耳抖了抖,尾巴卷上秦曄的手腕。
秦曄毫無反應,連呼吸的節奏都沒變,顯然累得狠了。
池越眯了眯眼,終究沒忍心叫醒他,隻是俯下身,用濕潤的鼻尖輕輕頂了頂秦曄的側臉。
秦曄無意識地往被褥裡縮了縮,唇瓣微微抿了抿,像是在夢裡嘟囔什麼。
池越盯著他的唇,金瞳微暗,忽然低頭,學著白日善魂的樣子,親了親秦曄的嘴角。
雙唇相觸的瞬間,他隻覺得心魂激蕩,渾身發麻,像是有電流從身上通過。
恰在此時,秦曄微微張了張嘴,像是在說夢話。
池越以為他要醒,嚇得立刻後撤,差點從床榻上跳起來。
但想到秦曄還靠在自己身上,若是動作太大,怕是真的要把人驚醒了,這才堪堪止住身形。
他屏住呼吸,死死盯著秦曄的臉——還好,秦曄隻是呼吸聲重了一點,並未醒來。
池越眯了眯眼,忽然想到什麼,虎爪抬起,爪尖凝聚出一道暗金色的符文,輕輕點在秦曄眉心。
——安神咒。
這道咒術一下,隻要秦曄不受到致命傷害,今夜便是雷打不動,定然不會再醒了。
池越得意地咧了咧嘴,露出尖銳的犬齒。
善魂雖未共享全部記憶給他,但知識和力量卻未設限。
他隱約知曉自己來曆不凡,但那些模糊的過往他並不在意——對他來說,眼前這個睡得毫無防備的人,才是最重要的。
既然不用擔心吵醒秦曄,池越便徹底放開了手腳。
他先用前爪將秦曄整個撈進懷裡,低頭蹭了蹭他的頸窩,儘情地汲取著秦曄身上的氣息。
等到抱夠了,他又低下頭,試探著輕輕蹭了蹭秦曄的唇瓣。
秦曄在睡夢中被虎須和絨毛蹭得癢癢的,無意識地咕噥了一聲,卻因安神咒的緣故,怎麼都醒不過來。
池越這次有了心理準備,不僅沒被嚇到,反而趁機伸出舌頭舔了一下他。
大貓的舌頭粗糲且有倒刺,他一時忘形,雖收斂了倒刺卻沒注意力道。
秦曄的臉頰被他舔得泛紅,像是被砂紙磨過一般。
“……”
他盯著那抹紅痕,心虛地甩了甩尾巴,趕緊又放了一道治療咒術。
他按捺著內心翻騰的思緒,儘可能放輕動作。
小心翼翼的吻如同細雨一般,輕輕緩緩地落在秦曄額頭、眼皮、鼻尖,還有殷紅明麗的唇瓣。
他像冬眠的熊找到了一塊香甜的蜂蜜一樣,滿懷欣喜地品嘗和舔舐著自己的珍寶。
將秦曄擺弄了一會兒,池越又開始不滿足起來。
睡著的秦曄固然乖巧不會反抗,卻不會用那雙盛滿喜愛與欽慕的眼睛看著他。
也不會主動回應他的親近,更不會像白日裡那樣,笑著喊他“阿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