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曄眼睛一亮,赤著腳就跳下床去夠掛在屏風上的外袍。
他自從學習道術以來,還沒有和除了池越以外的人交過手,此時不免有些激動。
池越搖頭輕笑,從櫃中取出件墨色勁裝:“穿這個。”
等他穿上衣服,池越又仔細檢查了秦曄的護身法寶,確定他都帶著才放心。
“我都帶著的。”秦曄係緊腰帶,“阿越放心。”
池越突然按住他手腕,指尖在命門處輕輕一探。
秦曄隻覺得一股暖流湧入經脈,在其中遊走了一圈。
池越確認他身上沒什麼異常才鬆開手,從袖中取出一枚青玉墜子,“把這個戴上。”
秦曄低頭,見那玉墜雕成小虎銜芝的樣式,活靈活現。
他正要推辭,池越已經親手為他係上:“帶著我才放心。”
“好。”秦曄摸著玉墜,觸手生溫。
“那邪修什麼來路?”他趁機打探起對手的底細。
“不清楚。”池越直起身,袖中滑出一柄短劍遞給他,“左不過是鬼道、魔道之流,你隻管拿雷法劈他便是,護好自己,儘量不要與他近身纏鬥。”
秦曄接過短劍,劍身映著月光泛起秋水般的寒芒。
他隨手挽了個劍花,突然想起什麼:“其他人呢?”
“我讓他們先狗咬狗,等收拾完這個,正好去撿現成的。”
池越伸手替秦曄理了理衣領:“準備好了?”
秦曄將短劍收入袖中,眼睛亮得驚人:“走吧,彆讓客人等急了。”
池越低笑,指尖在他眉心輕輕一點:“跟緊我。”
月光下,兩道身影一前一後掠向山腳。
夜風拂過,帶來遠處隱約的打鬥聲。
秦曄發現,池越始終與他保持著半步的距離——既不會擋了他的路,又能在危急時及時出手。
這個發現讓他心頭一暖,握劍的手更穩了幾分。
穿過最後一道蜃氣屏障,眼前的景象驟然扭曲。
秦曄腳下一滯,進入一個幽暗的地下洞窟。
四周突然暗了下來,他下意識打出一道照明符。
符火乍然亮起,照出前方猝不及防的枯瘦老者。
池越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卻不見人影,“小心腳下。”
秦曄心頭一定,打量了一下地形,發現滿地都是亂石碎骨,也不知是到了何處。
前方十丈,枯瘦老者猝然遇敵,臉上卻沒什麼驚訝之色。
他拄著人骨杖緩緩轉身,眼眶中跳動著幽綠鬼火。
“天樞門的人?”老者嗓音嘶啞,骨杖輕點地麵,“老夫無意與你為敵,各走各路吧。”
秦曄不答話,右手掐訣,左手已甩出三道雷符。
紫電如蛟龍出海,卻在觸及老者前被突然升起的幽光擋住。
"轟——"
紫電與幽光一接觸,不過一息便如刀切黃油一般將其破開,黑霧紛飛間,老者身影已然消失。
秦曄急忙側身,一道金光自動從身體表麵擴散開去,將老者的骨杖阻擋在三尺開外。
“小輩不識抬舉!”老者的聲音從四麵八方傳來,“就這點本事也敢對我動手?”
秦曄依然不語,取出一副羅網,輸入法力往前方罩去。
青色羅網如漣漪擴散般不斷伸展,所過之處虛空隱隱顯現出波紋。
老者眉頭一皺,直接遁地而走,想要避其鋒芒。
可遁術使出之後,身形一閃,竟又被迫回到了原地。
他心下一驚,情知自己是中了陣法或幻術,袍袖一揮,放出三具青麵屍鬼直取秦曄。
又丟出數麵鬼幡,放出重重鬼影掩護自己的行動,身形化作輕煙在外觀察,試圖找出秦曄的破綻。
池越的聲音適時響起:“左後方那具是本體。”
秦曄會意,假裝不察,任由屍鬼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