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邊的霓虹燈在雨後的路麵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聚餐結束後,夜風也褪去了白日的燥意,帶著雨霧輕輕地拂在晚歸行人的身上。
秦曄站在烤肉店屋簷下,看著網約車緩緩駛近,尾燈在水窪裡拖出長長的紅色倒影。
“老白他們走了?”池越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秦曄回頭,看見他立在店門前。
池越今天穿了件純白色的襯衫,領口微敞,露出一截修長的脖頸,鎖骨線條若隱若現。
肩頭的布料被雨水沾濕,清冷中透著說不出的慵懶,整個人像一幅暈染開的水墨畫。
“嗯,陳子航那小子喝高了,阿k扛著他上的車。”
秦曄說著,不動聲色地往池越身邊靠了半步。
雨水混合著烤肉店飄出的熱氣,在他們之間蒸騰起一片朦朧。
車門關上的瞬間,狹小的空間裡隻剩下空調的輕響和彼此的呼吸聲。
秦曄的手指輕輕搭在座椅上,指尖離池越的手背隻有寸許,若有似無地蹭了一下。
池越收回落在窗外街景上的目光,唇角微彎,指尖主動覆了上去。
他用掌心貼著秦曄的手背,緩緩將之扣住。
他的指腹帶著微熱的溫度,輕輕地落在皮膚上,柔軟而熨帖。
秦曄喉結微不可察地滾動了一瞬。
他的手指悄然滑入池越的指縫,掌心相貼的溫度比方才的炭火更灼人。
臨彆時隊友們調侃的話還在耳邊回蕩。
他想起時陳子航擠眉弄眼的那句“注意腰”,喉間便泛起一陣燥熱。
車窗半開,夜風裹著霓虹的餘溫拂過麵頰,卻吹不散心頭那把火。
秦曄忍不住側眸看向池越,用拇指在池越腕骨內側輕輕摩挲。
池越的側臉在飄忽的光線裡如同精雕細琢的玉像,有種不似人間之物的精致。
秦曄壓低了聲音喚他。
“池老師。”
池越的長相本就偏冷峻,眉眼深邃,鼻梁高挺,唇線抿著時自帶一種疏離與淡漠。
可偏偏那雙眼睛在看向秦曄時,總是帶著幾分克製的溫柔。
秦曄盯著他隨呼吸微微起伏的胸膛,想起排練時那截從卷起的袖口露出的手腕
——握著鋼筆在譜麵上勾畫時,淡青色的血管在冷白皮膚下蜿蜒,像五線譜上未寫完的音符。
他的視線一路往下,掃過池越襯衫下若隱若現的腰線,喉間微微發緊。
這他媽很難注意啊!
或許是察覺到他目光的溫度,池越終於轉過頭,對上他的眼睛。
秦曄的眼神太過直白,池越幾乎能從他漆黑的瞳仁裡讀出未說出口的渴望。
他頓了頓,手指輕輕回握了一下秦曄的掌心,低聲道“……還在外麵。”
嗓音比平時沉,帶著一點警告的意味,卻又像是縱容。
秦曄笑了,指尖在他掌心撓了一下,故意道“我又沒做什麼。”
池越啞然。
秦曄是沒做什麼,可他的存在本身就對自己有巨大的影響。
車在小區門口停下,秦曄付完錢,下車時卻自然而然地拐進了旁邊的便利店。
“買點東西。”他語氣輕鬆,仿佛真的隻是順路。
他取下貨架上的盒子,塑料包裝在寂靜的店裡發出曖昧的脆響。
池越站在門口等他,夜風吹亂了他的額發,露出那雙沉靜的眼睛。
手指上仿佛還殘留著秦曄掌心的溫度,微微發燙。
秦曄在貨架前遊刃有餘地挑選,結賬時甚至和收銀員寒暄了幾句。
結賬時他轉頭看向池越,發現對方正盯著自己手裡的東西,眼睛暗得像化不開的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