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曄站在池家彆墅前,手指無意識地撥弄著襯衫袖口的扣子。
初夏的風裹挾著庭院裡玫瑰的香氣拂過他的臉頰,卻吹不散他掌心的薄汗。
為了見池越的家長,他今天特意穿了正經的襯衫,連耳釘都換成了低調的黑曜石款。
“緊張?”池越捏了捏他的手腕,銀發在陽光下泛著柔和的光。
“誰緊張了。”秦曄嘴硬道,喉結卻不自覺地滾動了一下。
門開的瞬間,秦曄聞到了烤麵包的甜香和咖啡的苦澀交織在一起的味道。
客廳的三角鋼琴上擺著幾張照片——年幼的池越穿著小西裝站在指揮台前,麵無表情地舉著指揮棒。
“爸,媽。”池越的聲音比平時柔和,“這是秦曄。”
秦曄第一次見到池越的父親,池孟。
那位古典音樂界的泰鬥,鬢角梳得一絲不苟,眼神卻意外地溫和。
池越的母親冉樺這次特意從國外回來,她一身利落的西裝裙,指甲塗著低調的裸色,看向他時同樣溫和而親切。
“爸,媽。”池越的聲音平靜得出奇,“這是秦曄。”
秦曄不動聲色地打量了一下這兩個人,發現氣氛看起來還挺融洽的。
池教授的眼睛和池越一模一樣,都是那種帶著冷感的琥珀色。
“秦曄是吧,坐。”冉樺放下茶杯,紅唇彎起迷人的弧度,“我看過你們決賽直播,很精彩。”
餐桌上,秦曄看著池教授給自己夾了第三塊糖醋排骨,冉樺則不停詢問樂隊巡演計劃。
詭異的和諧中,他偷偷在桌下掐了把池越大腿,用眼神質問:這叫離異家庭?
池越麵不改色地給他盛湯,銀發在頸後晃出細碎的光:“他們離婚時約定過,我的人生大事必須共同出席。”
離開時,冉樺突然塞給秦曄一個厚厚的紅包:“小越第一次帶人回家。”
她瞥了眼正在穿外套的前夫,“我們都很高興。”
回程的車上,秦曄捏著紅包大笑:“我這算成功嫁入豪門了?”
第二天清晨,床頭櫃上多了張黑卡。
池越正在係領帶,銀發垂在雪白襯衫領口:“我的工資卡。”
秦曄一個鯉魚打挺跳起來,撲過去抱住他的腰:“池老師,我不想努力了!”
他把臉埋在對方頸窩蹭來蹭去,嗅到淡淡的雪鬆香氣。
池越低頭親了親他亂蓬蓬的紅發,“你做什麼我都支持。”
【未解之謎】
搬到新家的第三天,秦曄站在那間一直空著的客房門口,指尖輕輕撫過門框上細微的劃痕。
陽光透過紗簾照在房間中央那張精致的小床上。
——胡桃木床頭雕刻著藤蔓花紋,鋪著嶄新的鵝黃色床單,床頭還擺著個迷你陶瓷水杯。
“池老師,”秦曄靠在門框上,紅發梢還沾著搬家時的灰塵,“這床該不會是什麼古董吧?每次搬家都帶著。”
池越正在整理書架,銀發在陽光下泛著珍珠般的光澤:“不是。”
“那是給誰準備的?”秦曄走過去,手指蹭掉他臉頰上的一點浮灰,“我觀察三年了,連隻貓都沒睡過這床。”
池越的手頓了一下,書脊碰撞發出輕微的"嗒"聲。
他轉過身,眼裡帶著溫柔的笑意:“一個小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