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越的忙碌一直持續到年底。
他人雖在紐約,卻並不打算隻做個陪讀的閒人。
分部在他的掌控下迅速擴張,業務版圖像蛛網般延伸,逐漸覆蓋周邊幾座城市。
會議、談判、應酬……他的行程表總是排得很滿。
有時深夜回到公寓,秦曄已經蜷在沙發上睡著了,手裡還攥著沒看完的書。
偶爾池越需要飛回國內處理要務,秦曄便趁著假期跟他一起。
十幾個小時的航程裡,那人總會把座椅放平,讓秦曄枕在自己腿上補眠,手指有一搭沒一搭地梳理著他的頭發。
落地後,池越帶他出入各種場合,手把手教他看合同條款、分析市場動向,判斷談判對手的底線。
“這一條,他們讓步的空間很大。”池越指尖輕點紙頁,聲音壓得很低,熱氣拂過秦曄耳畔,“看出來了嗎?”
秦曄盯著那行數字,睫毛顫了顫,忽然福至心靈:“……他們在虛張聲勢?”
池越笑了,桌下的手捏了捏他的指尖,像在獎勵他終於開竅。
十一月底,池越推掉了當晚的應酬,在公寓裡親自下廚。
餐桌上擺著秦曄最喜歡的檸檬蛋糕,燭光搖曳間,池越送了他一塊複古懷表。
“時間是最珍貴的禮物。”池越說。
秦曄打開表蓋,發現背麵刻著一行小字:
"與你共度的每一秒,都是我的珍藏。"
學期結束後,聖誕的氛圍逐漸濃鬱。
街道兩旁的櫥窗掛滿彩燈,中央公園的樹頂亮起星星。
分部的高管和員工們陸續開始休假,池越索性也提前給自己放了假。
平安夜那天下了一場雪,他靠在落地窗前接電話,餘光瞥見秦曄正往聖誕樹上掛裝飾
——最頂端那顆星星歪得離譜,一看就知道動手的人有多心不在焉。
“嗯,方案年後再說。”池越掛斷通話,走過去從背後環住秦曄的腰,下巴擱在他肩上,“……你確定要把它掛成斜的?”
秦曄理直氣壯:“這是藝術。”
池越低笑,就著這個姿勢去吻他後頸。
窗外雪落無聲,房間裡隻剩壁爐燃燒的細響,和彼此交錯的呼吸。
壁爐裡的火焰將熄未熄,餘燼在黑暗中泛著橘紅的光暈。
秦曄靠在床頭,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絲絨盒子的邊緣。
池越洗完澡出來,發梢還滴著水,浴袍領口鬆散地敞著,鎖骨處的陰影隨著呼吸起伏。
“聖誕老人說……”秦曄把盒子推到他麵前,聲音有些乾澀,“好孩子可以得到想要的禮物。”
池越挑眉,打開盒子的動作不緊不慢。
金屬的光澤在暖黃的燈光下泛著冷感,鏈條細而精致,像是某種昂貴的裝飾品。
池越拿起其中一條,在指間繞了一圈,“解釋一下?”
秦曄的耳尖悄悄紅了“就……試試嘛?”
池越看了他一會兒,忽然笑了“膽子不小。”
看他並不反對,秦曄取出那些精心挑選的金屬物件,鏈條相撞的清脆聲響讓他耳尖發燙。
“真的可以?”他捏著鐫刻花紋的環扣,指尖無意識地摩挲內側的皮革襯墊。
他設想過無數次這個場景,真到實施時卻連對方的目光都不敢直視。
池越伸出左手,修長的手腕在床頭燈下像是潔白易碎的瓷器“試試合不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