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像一匹浸透墨汁的絲綢,沉沉地垂落下來。
一彎殘月懸在雲翳之間,時而被流動的霧氣吞沒,時而將清冷的光潑進半開的窗欞。
月光在地板上蜿蜒成一條銀色的溪流,最終漫上床榻,將兩具交纏的身影披上一層朦朧的紗。
池越仰躺在床榻中央,手腕被深色的絲絨束縛帶纏繞,鬆鬆地固定在雕花床柱上。
他的眼睛蒙著半透明的黑紗,像是被夜色本身親吻過,在冷白的肌膚上洇開一片曖昧的影子。
秦曄跪坐在他身側,看著月光在池越緊繃的下頜線上遊移。
“看得見我嗎?”秦曄輕聲問,指尖沿著池越的喉結下滑。
黑紗下的睫毛顫了顫。
池越的呼吸比平時重了些,胸膛起伏時,月光便在肌膚上流淌成一片晃動的銀色湖泊。
秦曄的影子投在他身上,像一團更深的夜色,將他的腰腹籠罩在陰影裡。
“看不見。”池越的聲音有些啞,“但能感覺到。”
他的手腕在束縛帶裡輕輕掙動,皮革與金屬扣相碰,發出細微的脆響。
秦曄俯身,鼻尖蹭過池越的耳垂。
他聞到淡淡的木質香,混著些微汗意——這是獨屬於池越的氣息,像秋天的闊葉林,曠遠而寂靜。
他吻下去時,窗外的霧氣突然濃了。月光被稀釋成奶白色的薄紗,朦朧地罩著他們的輪廓。
池越的喉結在他唇下滾動,像一座正在蘇醒的火山。
他俯身,手指沿著愛人的輪廓緩緩遊走,感受著肌膚下逐漸升高的溫度。
每一次觸碰都像在撥動琴弦,奏響隻屬於他們的樂曲。
細密的汗珠在月光下閃爍,黑色綢緞的邊緣漸漸染上深色。
池越的呼吸變得急促,聽覺與觸覺在黑暗中愈發敏銳——衣料摩挲的聲響,交織的喘息,還有彼此心跳的共鳴。
“喜歡這樣嗎?”秦曄的聲音輕得像羽毛。
回答他的是突然繃緊的腰線,和喉間壓抑的顫動。
池越向來擅長忍耐,但此刻的每個反應都誠實得動人。
“你這裡,”秦曄的指尖停在池越的心口,“跳得很快。”
黑紗邊緣被汗浸濕,顏色深得像洇開的墨。
他的手腕再次掙動,這次束縛帶發出更響的摩擦聲。
秦曄的掌心貼著池越的腰腹,感受著肌肉繃緊又放鬆的節奏。
汗水在兩人之間彙聚,月光一照,竟像露珠般閃著微光。
池越突然抬起被束縛的手,黑紗下的眼睛準確無誤地"望"向秦曄。
秦曄的指尖在束縛帶扣上停留片刻。
……
當最後一道束縛鬆開時,池越的手腕上留下一圈淡紅的痕跡,像被晚霞染過的雲邊。
霧氣突然散了。
月光如瀑般傾瀉而下,將兩人徹底籠罩。
池越扯下眼上的黑紗。
他的瞳孔在月光下收縮,虹膜呈現出一種奇異的灰藍色,像是暴風雨前的海麵。
秦曄被他按進枕頭裡時,看見窗外那彎殘月正被雲層慢慢吞噬。
池越的影子完全覆蓋了他,像一場蓄謀已久的月蝕。
月光被池越擋在身後。
秦曄仰頭看他,發現他的輪廓被鍍上一層銀邊,像是從月亮上走下來的人。
他想說什麼,卻被一個吻堵住了話語。
秦曄索性閉上眼,感受池越用行為和動作傳達的,比語言更直白的愛意。
兩雙手不知何時又交握在了一起,指節相扣,像兩株在月光下交纏的藤蔓。
夜還很長。
霧氣再次聚攏時,月光已經移到了床尾。
那裡搭著一條輕盈的黑紗,像一片被遺忘的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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