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暴、混亂、如同火山噴發前兆的熾熱信息素充斥在整個空間。
那灼熱的鐵鏽味仿佛帶著血腥氣,充滿了痛苦與暴戾,以及一種原始掠奪意味的壓迫感。
幾乎要引燃秦曄自己的信息素本能反擊。
池越背對著門口,身體緊繃得像一張拉滿的弓。
他赤著上身,小麥色的脊背肌肉虯結,汗水如同溪流般沿著緊實的肌理滑落,洇進身下的布料紋理之中。
他的呼吸沉重而急促,肩膀隨著每一次吸氣劇烈起伏,仿佛在極力壓製著什麼。
聽到動靜,他猛地轉過身。
那雙總是閃爍著銳利戰意的眼睛,此刻布滿了血絲,混沌、狂躁,像一頭被困在陷阱裡的野獸。
他看到秦曄,瞳孔驟然收縮,喉嚨裡發出一聲低沉的、充滿警告意味的咆哮。
“滾出去!”
聲音嘶啞破裂,帶著不容錯辨的敵意和排斥。
此刻的他,被自身失控的生理本能所折磨,任何外來者,尤其是另一個強大的apha,都被他視為最嚴重的威脅。
秦曄沒有理會。
他迎著那足以讓任何同類精神緊繃的壓迫感,一步步向前。
每靠近一步,生理性的排斥就如同細密的針紮進神經,但他眼神沉靜,步伐穩定。
他看出來了,常規的安撫在此刻毫無意義。
池越被困在了本能與意誌的廝殺中,過剩的攻擊性和體力無處宣泄,隻會加劇他的痛苦和失控。
秦曄在距離池越幾步遠的地方站定,脫下礙事的外套扔在一旁。
他刻意引動自身那冰冷堅韌的雪原氣息,帶著清晰的挑釁意味,撞向池越那狂暴的領域。
“起來,”秦曄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冷靜,穿透了池越混亂的意識,“池越。”
這句話如同點燃了最後的引信。
池越眼中最後一絲理智的微光被徹底吞沒,取而代之的是純粹的被挑釁後的暴怒和攻擊欲。
他低吼一聲,如同炮彈般從地上一躍而起,帶著全身的重量和失控的力量,猛地撲向秦曄!
戰鬥瞬間爆發。
沒有技巧,沒有章法,隻有最原始的力量碰撞和發泄。
秦曄眼神一凜,毫不退讓地迎了上去!
“砰!”
兩人的身體狠狠撞在一起,肌肉與骨骼發出沉悶的撞擊聲。
純粹的力量比拚,誰也不肯後退半步。
池越的拳頭裹挾著風聲砸向秦曄的麵門,秦曄側頭閃過,手肘如同冰冷的鐵杵,重重擊向池越的肋下。
室內瞬間淪為最原始的角鬥場。
信息素在狹小的空間內激烈對撞,冰冷的雪鬆與灼熱的金屬纏繞撕扯。
排斥感帶來的痛苦與搏鬥中的腎上腺素飆升交織在一起,形成一種近乎自虐般的快感。
家具在碰撞中傾倒,發出刺耳的碎裂聲。
汗水飛濺,喘息聲、悶哼聲、肉體撞擊聲交織在一起。
池越的攻擊狂暴而混亂,完全被本能驅使。
秦曄則冷靜得多,格擋、閃避、反擊,每一次都精準而狠辣,試圖用疼痛讓對方清醒。
“清醒點!”秦曄一把格開池越揮來的手臂,順勢將他狠狠摜在牆上,發出巨大的聲響。
池越的後背撞得生疼,但這疼痛反而刺激了他。
他猛地掙脫,反手一拳擦過秦曄的顴骨,留下一道紅痕。
他仿佛什麼也沒有聽見,低吼著,再次撲上。
這場搏鬥殘酷而直接。
他們用身體的一切部位作為武器,仿佛要將對方徹底撕碎,又像是在通過這種極致的對抗,確認彼此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