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天,秦曄在生物鐘的作用下準時醒來。
他立刻察覺到懷裡的身體發生了變化。
池越的體溫已經恢複正常,呼吸平穩有力。
環在他腰間的手臂雖然依舊帶著霸道的占有欲,但不再有之前那種近乎無助的緊箍感。
更重要的是,空氣中那躁動不安的信息素已經平息下去,恢複了往日那種充滿力量感、卻又收斂了攻擊性的穩定狀態。
易感期結束了。
秦曄沒有動,隻是靜靜地看著池越的睡顏。
那張臉上的表情已經恢複如常,眉宇間帶著一絲放鬆,昨晚那種脆弱依賴的神情已蕩然無存。
仿佛那個黏人、築巢、會委屈抱怨的池越,隻是一場短暫的幻影。
但秦曄知道不是。
他頸側和肩膀那些已經淡化成粉色的齒痕和吻痕,後頸腺體上那個清晰的、屬於池越的齒印,
以及房間裡依舊隱約殘留的、兩人信息素激烈交鋒後的獨特氣息,都是真實的證明。
池越的眼睫顫動了幾下,緩緩睜開。
那雙眼睛先是帶著剛醒的迷茫,隨即迅速聚焦,恢複了慣有的銳利和清明。
他看向近在咫尺的秦曄,眼神有一瞬間的複雜,但很快被一種更深沉的、帶著了然和獨占欲的光芒取代。
“早。”池越開口,聲音是徹底恢複後的沉穩,帶著點剛睡醒的沙啞。
“早。”秦曄回應,語氣平靜,“感覺如何?”
池越動了動身體,感受著力量重新在肌肉中流淌,那種掌控身體的感覺又回來了。
然後咧嘴一笑,笑容帶著他特有的張揚和一絲痞氣:“從來沒這麼好過。”
秦曄仔細觀察了他的眼神和狀態,確認那令人擔憂的赤紅和狂亂已經完全消退,
隻剩下熟悉的、帶著點野性的明亮光芒,這才幾不可察地鬆了口氣。
他撐著手臂坐起身,活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肩頸。
“一會兒去醫療中心做個體檢,你的周期已經紊亂了。“
“怎麼?“池越挑眉,伸手捏住他的下頜,迫使他轉回頭,“你嫌麻煩?”
秦曄沒有掙脫,隻是平靜地回視:“我是說,下次提前告訴我。”
這句近乎承諾的話讓池越一怔,隨即低笑出聲。
他鬆開手,轉而揉了揉秦曄柔軟的黑發,動作帶著不容拒絕的強勢:“放心,跑不了你。“
“既然沒事了,”秦曄的語氣恢複了工作時的冷靜,“就起來收拾一下。隔離期結束,我們需要歸隊報到,積壓的事務應該不少。”
池越也跟著坐起來,看著秦曄下床,動作利落地開始整理衣物,恢複那副一絲不苟的指揮官模樣。
他心裡那點因為易感期結束、特殊“假期”完結而產生的微小失落,迅速被一種更強烈的、想要與身邊這個人並肩站在一起的渴望所取代。
兩人各自洗漱,換上筆挺的軍裝。
他們一前一後走出房間,踏入基地熟悉的走廊,周圍偶爾路過的士兵投來的目光依舊帶著敬畏。
但池越卻敏銳地感覺到,他和秦曄之間的氛圍,已經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那不再僅僅是搭檔之間的默契,更多了一種無形的、緊密的聯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