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卷資料上顯示,那個ATM隔間在沒多久就廢棄了。
裡麵也許還有線索,也許沒有。
當時的技術組,差點把那逼仄的破隔間拆了焊起來,再掃一遍。
他們已經把那小小的ATM隔間翻了個底朝天。
他們動用了最精密的取證工具——便攜式金屬探測儀,一寸寸掃描過地麵、牆壁、操作台、鍵盤縫隙、門把手……儀器發出單調的“滴滴”聲,偶爾在發現硬幣或者金屬片時尖銳鳴叫,但最終收集到的,不過是幾枚無關緊要的一角硬幣和幾個被踩扁的煙頭過濾嘴。
金屬探測器除了探測到一點垃圾,屁都沒找到。
可以想象,那時警方在揮汗如雨一陣乾後,什麼都沒發現的疲憊和絕望。
案發現場往往是偵破案件的關鍵,是第一選擇。
陸誠頭腦風暴過一遍之後,道:“我想再去看看那個ATM隔間,有些東西需要特定的角度才能發現。”
其他小組還在悶頭啃案卷,分析案情,尋找突破口。
陸誠已經有了自己的思路。
“什麼特定的角度?”一名武警問。
這名武警叫張猛,在刑警隊待過兩年,有一定的辦案經驗。
由於家庭原因,刑警大多時候,為了破案沒日沒夜,他不得已換了崗位。
陸誠沒有說,特定的角度,就是他開掛再掃一遍。
他要親自去找一遍,如果沒發現,那就是真沒線索,那間ATM隔間便可以排除。
但陸誠隱約有種直覺,就是他去了,能找到線索。
這種直覺不知道是不是係統潛移默化的影響。
隻要能破案,就無所謂了。
找線索用不著一整組人去,陸誠把隊伍一分為二,一組去ATM隔間,另一組去把三個月前的盜竊案案發現場監控搞一份回來。
監控這方麵,去和陳岩申請權限就行,讓玉龍市的公安局配合,順便再要了台筆記本電腦和鼠標。
“陳隊,筆記本電腦要性能好的,彆是那種打開個視頻都要卡好幾分鐘的,對我們來說,時間就是金錢!”
陸誠看著陳岩道。
聽陸誠這麼說話,隊友們緊張地望了那位特警總隊長一眼。
還得是陸誠,膽子是真的大,這是直接把人家當工具人了。
但黑麵考察官竟然沒什麼意見,隻是看了陸誠一眼,隨後點了點頭。
陸誠思路清晰的安排後,兩撥人上了警車,往不同的方向出發。
其他參加演習的小組都還在看案卷,見陸誠這一組已經開始行動了,而且是兩個案子一起辦,一個個臉上露出驚恐的表情。
那江海來的年輕民警,破案也這麼厲害嗎?
聶煒出現在陳岩的旁邊,看著陸誠離開的背影,若有所思。
昨天陸誠的隊友說,他不僅抓賊厲害,破案也是一把好手。
本來認為是他們在吹牛,現在看來,可能真的是有兩把刷子。
這些疑難積案,玉龍市警方花了很多時間,依舊沒能破案。
這次省內各地的精英警察們正好來演習,一千個腦子,一千種思路。
看能不能有新的發現或者新的思路偵破這些案件。
陳岩給了所有組三天時間,能破案是最好,如果破案時間不夠,能找到關鍵線索提供給玉龍市警方,也算成績。
陸誠他們率先行動,激起了其他組的鬥誌,不能輸在起跑線上,他們也要趕緊理清思路,開始著手案子。
陳岩看著一組組人逐漸打起雞血,滿意點頭。
若是真能夠把其中一些案件偵破,或者找出了比較關鍵的線索,不僅給玉龍市警方幫了大忙,減輕了壓力。
也讓他們經曆了一次具有含金量的演習。
晌午熾熱的陽光炙烤著水泥地麵,蒸騰起扭曲的熱浪。
陸誠一把拉開玻璃門,一股混雜著劣質清潔劑和金屬鏽蝕的氣味撲麵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