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過程發生在電光石火之間,陸誠的身手矯健得不像話。
二樓的高瘦個子一泡尿還沒提上褲子,陸誠已經翻越窗洞口進去了。
遠處埋伏的狙擊手剛把瞄準鏡移過來,就看到一個殘影沒入了窗口!
他一度以為他看錯了,天色擦黑,剛才那不會是大耗子吧?
腦子裡再次還原剛才的那一幕,不是大黑耗子,而是一個人!
身形如同鬼魅的人!
這人是個高手!
他是誰?
“孟隊!孟隊!有情況!側麵二樓有人潛入!重複,有人潛入!”
狙擊手急促甚至帶著點破音的聲音在電台裡炸響。
指揮車裡所有人都是一愣,腦子有點沒轉過來。
有人潛入?誰?我們的人沒動啊!
誰敢擅自行動?
“G點位山鷹,二樓什麼情況?那人是誰?”
“是個年輕人,看樣子,是去營救的!”
孟海軍心跳加速,這他媽是誰啊?
二樓的歹徒是有槍的!
膽子是真的大!
還沒等他們想明白,廢樓內的“演出”已經以超越他們理解的速度進入了高炒!
陸誠落地如棉,沒有發出一絲聲響。
他開啟靜步,身形如鬼魅般貼在那小房間的門口。
等高瘦個子提上褲子出來,就發現關在鐵籠子裡、嘴被膠帶勒著的五個孩子,眼睛直勾勾看著他。
不,他們不是在看他,而是在看他的身後。
高瘦個子剛要轉身,卻瞬間感到後頸發涼。
緊接著就是一陣劇痛和強烈的暈眩感傳來,兩眼黑了過去。
陸誠為了確保不驚動樓下,下手略微重了些。
剛才這一記經過千錘百煉、力道控製妙到毫巔的手刀。
精準無誤地劈在高瘦個子的頸動脈竇上。
對方連哼都沒來得及哼一聲,身體一軟,直接癱倒在地。
陸誠對那五個表情激動的孩子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把那高瘦個子的手腳用紮帶反綁上,嘴裡也散滿了一些破布,丟進了小房間。
麵部和地麵的黃色水跡來了個親密接觸。
“情況怎麼樣了?快回答!”
指揮車裡,孟海軍急得不行。
其他人也是呼吸急促,一雙雙眼睛都盯著對講機。
那名狙擊手在瞄準鏡裡看清了一切,他沒有第一時間彙報,因為他都看呆了。
這人好厲害的身手!
幾秒鐘後,耳機裡傳來孟海軍急切的催促聲,他才反應過來。
“孟、孟隊!那人解決了高瘦個子!人……已經被綁上,丟進小房間裡了!”
孟海軍心頭大震!
“還有一個呢?”他連忙又問。
之所以整個行動組遲遲無法進攻,就是因為二樓有兩個歹徒兩把手槍。
如果沒有手槍,他們早就攻進去了!
“暫時沒看見那個寸頭!”
“那年輕人肯定是我們這邊的,他單槍匹馬,如果有危險,第一時間開槍!”
“收到!”
李光德聽到“單槍匹馬”四個字,突然想到了陸誠。
那個人,會不會是陸誠?
很有可能!
“孟隊!你說那個人會不會是……”
李光德看向孟海軍的時候,後者也在看李光德。
兩人相互看了一眼,產生了同樣的想法。
嘶!
那個陸誠還真勇啊!
這樣就上了!
特警隊爬不上去的牆,他就那麼水靈靈爬上去了!
狙擊手說他上得特彆輕鬆,身手極好!
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陸誠他一個人,外麵一整個行動隊二十幾號人!
雙方愣是一點溝通都沒有!
孟海軍隻能讓外麵行動組的所有人密切觀察情況,準備隨時支援上去。
媽了個巴子的!
誰都沒想到,最後破局的,依舊是那個陸誠!
搞得唐州警方這邊顯得很呆!
他一個人就那麼去單挑“萍姐”團夥了!
有兩把手槍,這一點他是知道的啊!
莽夫行為!
唐州警方這邊緊張得不行,而二樓的陸誠,確實沒什麼壓力。
一樓那幾個根本沒發現他,他就守著樓梯口,手裡握著高瘦個子的手槍,確保孩子的安全就行。
這把手槍是仿製M1911,9毫米子彈,改得很一般,精準度也不行。
不過,保護五個奶娃子絕對夠用了。
陸誠掏出電話,打給了李光德。
指揮車內,李光德嚇了一跳。
一看來電顯示是陸誠的號碼,立刻喊道:
“他打過來了!是陸誠!”
所有人都把目光轉向李光德的手機上。
“快接!”孟海軍連忙道。
“陸誠!你是不是一個人進去了!”
李光德語調激動,而陸誠卻是平淡至極。
“是啊,李隊長,你們可以行動了,二樓我已經控製住局麵了,有一把手槍,五個娃娃都安全。”
陸誠剛想掛電話,李光德都快哭了。
“彆!先彆掛!”
孟海軍把手機搶過來:“我是專項行動組的總指揮孟海軍,你確定把場麵都控製住了?二樓不是有兩個人,那寸頭呢?”
寸頭還有一把槍!
“他買飯去了。”
“買、買飯?”
“這麼多人,他們不吃飯啊?”
孟海軍一時間,有點沉默。
貌似,局麵好像真的被陸誠控製住了。
為什麼感覺,很簡單的樣子?
“彆廢話了,趕緊行動吧,我好幾天沒洗澡了,身上不舒服。”
“……”
掛了電話,孟海軍深吸口氣,按下對講機:
“全體注意!二樓已經安全!一樓四名罪犯,摸過去全控製住!”
“立即行動!”
外麵各個小組早就等得花兒都謝了,聽到指令,立馬回複“收到”,然後開始行動。
漸黑的夜。
三支行動組小聲並快速靠近廢樓。
狙擊手在後麵遠程掩護。
可他們還沒靠近廢樓,一樓的一名歹徒就開始喊二樓的高瘦個子。
“阿金,來根煙,我這兒沒煙了。”
陸誠翻了個白眼,這煙癮犯的真不是時候。
等了幾秒鐘,二樓沒回應。
多疑的“萍姐”立馬使了個眼色,表示情況可能不對。
煙癮犯了的男子是個留胡子的中年男人,國字臉,農民打扮,但眼神狠辣。
他把寸頭的槍從後腰掏出來,哢哢上了膛。
他躡手躡腳地上了破敗的樓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