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位高權重的領導人們各懷心思,他們觀察著黑鬥篷們的反應,不知心底在想什麼。
【安爾·伊斯】:爻清肯定會喜歡這種場景的,他真的不打算睜眼看看嗎
【赫卡忒】:睜不了,他現在睡得可香了
【赫卡忒】:你想要吾把他叫起來?
【安爾·伊斯】:不了,還是讓他多休息會吧
某個黑鬥篷下的赫卡忒輕哼一聲,真是會溺愛本體。
祂一邊操控著那些“群演”說話,一邊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不自覺彎唇。
“主持人”念完了那一長串消音名單,稍稍停頓了一下,然後不緊不慢地補充道:“需要說明的是,本次會議,議長以及大部分高級議員都在不參會名單之中。”
他的話音剛落,會場上頓時響起一片驚訝的呼聲。
“欸?!”
部分黑鬥篷們更是按捺不住,發出了此起彼伏的怪異叫聲。
“為什麼啊,我就是奔著會長才響應這次團建的……”有人抱怨道。
“我想走了,你呢?”
“我也坐不住了,咱倆偷偷溜吧……”
譚問天頭一次希望自己的耳力也不用那麼好,至少彆讓他聽見旁邊那群黑鬥篷發牢騷就行。
作為目前唯一同黎明議會打過交道的國家,總局仔細分析了這個神秘組織,對其最重要的評價就是:威嚴、不容侵犯。
剛進這個空間時,這樣宏偉的景象也很容易拉高他們對於這個組織的看法。
現在,誰能告訴他,這個組織的人開會怎麼是這個調調?簡直和他部門裡那些小年輕沒區彆。
陳老手指輕叩桌麵,心中所想與譚問天大相徑庭:這個議長的聲望似乎無與倫比的高啊,究竟是何等人物,能獲如此眾多能人異士之擁戴。
或者,那位曾在直播間出現過,給季林喂下神血的舊神會是議長嗎。
不,看祂與那個傀儡師的對話,祂並不像黎明議會的議長。不過這樣的話,即連神亦屈居那位議長之下……
“主持人”毫無感情地說:“肅靜!本次會議不允許中途離場。”
台下響起一片歎氣聲。
“本次會議主題為:新派代表人物之一、高級議員【塵埃之母】是否意圖挑起黎明議會內部派係戰爭。”
塵埃之母?
給季林喂血的那個舊神!
是了,當初在直播間內,安爾·伊斯是恨聲質問過祂“是否要代表新派與舊派開戰”,這次會議召開竟然與這件事有關。
譚問天還等著周圍的黑鬥篷繼續竊竊私語,他好從中探聽到一點內情。
四周驀地靜謐無聲。
就好像“主持人”說了什麼驚天動地的可怕事,根本無人膽敢在此事上戲謔。
當這群議員們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後,他們顯得異常嚴肅起來,原本輕鬆的氛圍瞬間被凝重所取代。
每個靜止的身影似乎都散發出一種讓人不敢輕易接近的凜冽氣息。
遠方的巨大星圖依然在緩緩流轉著,但此刻的空氣卻仿佛被凝固成了實質一般,讓人感到有些壓抑和窒息。
儘管看不見麵容,但當這些黑鬥篷們齊齊抬頭,將視線挪向虛空處時,他們的緘默遠比任何咆哮更具壓迫感。
這些議員所散發出的氣勢和威嚴絕非常人可比,譚問天這才意識到,管理局對黎明議會的評價並沒有錯。
“主持人”好像很滿意現在的安靜,他清了清嗓,“下麵開始播放舉報者提供的直接證據,鑒於塵埃之母的囈語會對部分人造成影響,已將視頻處理過,請放心觀看。”
譚問天很懷疑這個“部分人”指他們,再轉頭一看,其他國家尤其是之前沒聽說過黎明議會大名的那群領導人已經驚得快合不上嘴了。
可以理解,畢竟大夏之前派去直播間蹲守的那些人在看完直播後也合不攏嘴。
隨後,一顆黑球落在圓桌中央的地麵上,立體投影開始播放之前海城管理局直播間內發生一係列事情。
從塵埃之母登場,揮手就揚了傀儡師的玩偶,再到從人群中挑出季林,往他嘴裡滴了一滴黑金色的血。
完了。
喂血這一段他們大夏國可捂得死死的,這下全讓人知道了。
彆國的政要團小小騷動了一下,那幾個強國領導人紛紛朝陳老看去,這位老人家可謂是泰山崩於眼前也不改其色,也微笑著朝對方點點頭。
不必擔心政要團的騷動會引起周邊黑鬥篷們的注意,因為在投影播完的那一刹那,這些議員們已經吵起來了。
“不對啊,祂不是在自己的領域裡沉睡嗎?誰給祂叫醒的?”
“塵埃之母睡多久了,我記得上次見祂還是第九十多次全體大會吧,祂剛醒就跑去惹傀儡師做什麼?”
“不要把話說得那麼輕易好嗎,祂主動攻擊了傀儡師!這倆之前一點交集都沒有,這要是不解釋清楚,還真能夠上挑起派係矛盾。”
“喂,隻是攻擊了一個玩偶,塵埃之母沒打傀儡師本人的。”
“打玩偶跟打傀儡師本人有什麼區彆,這麼為祂辯解,你新派的?”
直到所有喧嘩在瞬間消弭,這群黑鬥篷仿佛被人摁下靜音鍵。
有吵架吵到一半被禁言的,還狠狠捶了下自己的座椅。
“主持人”開口道:“那麼,本次事件的被指控者,【塵埃之母】,你對於自己疑似挑起派係戰爭有何看法?”
“切記,想好再答,黎明議會從不姑息任何想要挑起內戰之人。”
這下子就連蠢蛋都看得出來黎明議會真的十分重視派係戰爭這一議題了,各國領導人像是恨不得自己能湊上前去聽。
“吾可從未想過要挑起派係戰爭。”某位斜靠在椅子上,姿態格外不羈的黑鬥篷回應道。
譚問天與陳老一對視,看來這個黑鬥篷就是他們在直播間中見過的那位塵埃之母了。
“主持人”與塵埃之母的聲音雖然如出一轍,但細聽之下,仍能聽出不同。
前者語速偏快,而且毫無感情起伏,後者語速較慢,一句話要轉三個彎。
“那你要如何解釋自己攻擊傀儡師的行為呢,母神。”
麵對“主持人”緊追不舍的詢問,赫卡忒不緊不慢地將身子擺正,然後掀開了頭上的兜帽。
如瀑的紅發散落在肩上,祂輕輕一甩,嗓音也恢複原樣:“呼,這樣輕鬆多了。”
祂聲音溫和而倦怠:“好了,繼續說吧。”
看樣子這些黑色鬥篷不僅是議員用來遮掩身形的,還附帶變聲功能。
譚問天正這麼想著,突然意識到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