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多虧了她父親的造勢,說什麼糖果女巫能帶來幸運,小孩深信不疑,成人就當圖個彩頭。
畢竟是慶典嘛,大家也都樂嗬樂嗬地吃下了足以致命的糖果。
那是瑟西最得意的作品,她親自熬煮的糖漿色香味俱全,各類烤製堅果和大量香料掩蓋住了毒藥的氣味和酸澀。
此刻她可以很驕傲地和母親說,我繼承了你的烹飪天賦,我為你報了仇。
將一盤子五顏六色的精致糖果推到母親的墓前,這是瑟西用了整個夜晚做出的新品,她從不和父親表達的各種改良想法都集中在這個盤子裡了。
“這是我第一次為了自己做糖果,媽媽。”
她再也不用為了父親的名利去試吃母親的遺物了,也終於可以放肆地使用那些廚具、不必隱藏自己的想法和天賦。
瑟西“咯咯”笑起來,對著墓碑語氣親昵道:“我在做糖的時候,還為自己做了一個很小的糖果屋,很漂亮的,都舍不得吃。”
她打開隨身的糖果籃,掀開遮陽的布匹給墓碑展示。
“是不是很漂亮?這就是我的小房子了,比恩德糖果鋪三樓的小房間好很多,雖然不可以住人。”
再將糖果屋收好,瑟西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拎著裙擺在墓碑前轉了個圈。
她像個普通孩子似的撒嬌:“我也很漂亮,媽媽,我是糖果小女巫。”
“我給你的糖果要記得吃,會給你帶來好運的。小女巫保佑你下輩子出生在幸福的家庭、然後平平安安的過完一生。”
依偎在冰冷的墓碑上,瑟西絮絮叨叨了好些時候,直到太陽西沉,遠處燃起火光。
畢竟是大規模屠村,遲早會有人發現不對勁。
行商啊,巡邏隊啊什麼的。
瑟西也不確定有沒有漏網之魚,漏就漏吧,算他們走運。
反正弄死這麼多人也夠本了,不枉她裝天真小女孩裝了那麼些年。
她從糖果籃裡摸出昨天慶典剩下的毒糖果,又拿出疊配方紙——這是從瑟西父親的私庫中翻出的,每一張紙的落款都是母親的名字。
瑟西歪著腦袋想了想,她要不要把這些配方留下呢?
如果拿到配方的人和她那個人渣父親一樣,不願公布母親的名字怎麼辦?
交由母親自己選擇吧。
她將配方放在墓碑前,恰好一陣大風拂過,剛剛放置在地上的配方紙儘數飄揚而起。
一部分落在田間雜草裡,一部分飛向深林。
鄉鎮中逐漸亮起越來越多的火光,並且在不斷延伸。
“嘁,現在來有什麼用,都死透了。”
望著下方動來動去的光點,瑟西嗤笑一聲,她乾脆利落地服下毒糖果,濃鬱的甘草與茴香香氣在唇齒間散開。
她挪了挪位置,以最舒服的姿勢靠在墓碑上,懷中抱著自己漂亮的小糖果屋。
“晚安,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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係統空間內,爻清喉結動了動。
他啞聲看著自己手底下還沒半人高的小姑娘,半晌也隻憋出一句:“你是真牛啊。”
簡直該讓安爾來學學,什麼才叫有效打擊報複。
分出一團精神力融入瑟西身體中,原本僵立如人偶的糖果女巫瞬間靈動起來。
爻清感受了下自己剩餘的精神力,嗯,再同時演十幾個人物不成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