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你可以下線了。”爻清對078向來都是用完就扔。
他眼裡滿是對自己身體變化的新奇。
身體強度為B級是什麼概念……可以硬扛熱武器嗎?
按078的說法,自己還能獲得一次無痛整容。
至於是變的更醜還是更好看就不知道了,如果可以,爻清還是希望精神力能把自己捏的好看些。
高挑的紅發邪神站在床邊,長久的沒有出聲。
直到078徹底沒影,祂才說:“爻清,那個玩笑並不好笑。”
赫卡忒柔和的嗓音在此刻有些滯澀,祂是唯一完全享有那段記憶的分身。
祂與本體感同身受。
爻清一愣,他仰頭看向赫卡忒那張神像般慈悲的臉。
塵埃組成的灰暗觸手從赫卡忒的裙底湧出,再次將爻清托起,直至他達到可以平視祂的高度。
這群分身總會有各種奇怪的堅持,硬要他做議長也好,赫卡忒現在的舉動也罷。
不想讓自己在這種時候仰視祂,爻清明白赫卡忒的想法。
礙於邪神的身份與高傲性子,赫卡忒不可能下跪或者低頭,索性就把他抬高了。
“爻清。”赫卡忒的聲音輕得像歎息,祂看著本體那雙已經在向淺色轉變的眼睛,又重複了一遍:“那不是玩笑。”
祂雙手捧上他的臉,帶來冰冷的觸感:
“那是你的痛苦。”
爻清的睫毛顫了顫,他含糊不清地說:“都過去了。”
灰暗的觸手在爻清腰間輕輕一卷,像護住某件易碎品:“你大可以對全世界說那是玩笑,但不用對吾如此。”
“吾知道你經曆過的一切,吾與你共享那杯苦酒。”
嗓音中裹著祂特有的溫柔與慈愛,這聲音和試圖蠱惑他化作塵埃的母神彆無二致。
但爻清沒因此產生惡感,他甚至微微仰起了下巴,任由赫卡忒冰涼的指尖貼上自己的皮膚。
“知道了。”他小聲嘟囔了句:“你們最近可真愛和我打直球。”
一天之內,連續被兩位分身堵得說不出話可還行,這個世界上大概是沒有比他更窩囊的人了。
嗯?
什麼叫你們?
赫卡忒一改方才的溫柔,祂湊近,饒有興致地問:“哦?除了吾竟然還有人和你說了悄悄話?”
直覺告訴爻清最好彆回答這個問題。
於是他開始趕人:“你不是還有事嗎,國外的教眾不管了?”
祂遺憾地放下雙手,臨走前還要再陰陽一句:
“我們的議長大人可真受歡迎~”
觸手順著勁瘦的腰部線條下滑,帶起一陣輕微的癢意。
直到它們全部縮回黑色裙擺中,赫卡忒才收回視線,指甲隨意在空中點了點,然後自上而下劃開一條空間隧道。
南半球的冬季寒風裹挾著枯葉的微苦氣息,順著那條裂開的隧道灌入房間。
清冽的草木澀味,混著點濕潤的土腥氣縈繞在鼻尖,爻清被這股突如其來的風吹得腦子都清醒了。
故意的,絕對是故意的。
赫卡忒來的時候都沒有用這種開門方式。
看自己被冷風凍一下很好玩嗎,爻清百思不得其解。
赫卡忒理了理深黃色鬥篷的帽簷,邁著優雅的步子踏入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