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張了張嘴,喉嚨像被棉花堵住,半天擠不出一個字。
耳尖的紅意順著脖頸往衣領裡滲,連指尖都在微微發顫。
【玄之】:我會向所有人證明,i人就是最好玩的!
【陳修】:……
“算啦,不為難你。”
玄之見他臉漲得像快燒透的炭,眼底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隨手把文件拉回來,筆尖在“專屬席位”的那一欄落下批注,轉頭就跟陳修續上了閒聊
可她話一出口,小李隻覺得後腦勺“嗡”的一聲,魂兒都快飄出體外了。
“塵埃之母最近怎麼如此活躍,莫非是新派對上次投票的結果不滿意?”
陳修握著鋼筆的手頓了頓,墨汁在紙頁上暈開個淺圈,他抬眼掃了圈旁邊懸浮的文件,聲音淡得沒起伏:
“不好說,你們舊派是以一票之差險勝的,新派咽不下這口氣也正常。”
“不甘心又能怎麼樣,投票規矩是議長定下的。”
玄之這話說的非常篤定:“你要說那群瘋子總有一天會把世界給炸了我信,但要說他們敢違逆議長的話……哼,誰有這個膽量?”
塵埃之母、投票規則、險勝、把世界炸了、議長……
這是他能聽的嗎?
小李感覺後頸的汗毛全豎起來了,手指無意識地絞著衣角,連呼吸都放得又輕又淺。
黎明議會的議長……那竟然是能壓過整個議會的存在。
他再一次認清,議長才是真正攥著世界存亡的人啊。
“對了,這次招新,議長會來嗎?”玄之隨手拿起另一本文件,漫不經心地問。
陳修推了推眼鏡,目光落回文件上:“誰知道,議長的行蹤從來沒個準頭。”
紙張翻動的“沙沙”聲裡,短短兩句對話在小李腦子裡反複衝撞,他坐得更直了,後背繃得像塊拉滿的弓。
“但咱們都多久沒見著議長了。”
玄之把看完的文件丟開,那些印著“絕密”的厚重冊頁,立刻被無形的“炁”托著飄起來,自動歸攏分類。
在她眼裡,這些各國代表上交的機密,恐怕還沒個熱乎肉包子金貴。
她指尖敲了敲桌麵,突然看向陳修:“你說,這次招新要是真讓各國聯合辦,新派那群人,會不會突然插進來搞事?”
再聽下去他可能真的要死了。
“玄、玄之女士……”
小李終於鼓起勇氣出聲,卻帶著明顯的顫音:
“這些事……我、我是不是不該聽啊?”
玄之聞聲轉頭,看見小李攥著衣角、臉白得像張紙的模樣,眼底的笑意差點沒繃住。
【陳修】:看把人嚇的。
【陳修】:他該對你產生陰影了。
輕咳一聲,玄之強行壓下嘴角的弧度,以免讓自己看起來很邪惡。
“炁”靈送來冰箱裡的點心和水,玄之對小李說:“抱歉啊,一聊就把你聊忘了。”
補救一下,快吃點東西壓壓驚。
“彆害怕,我們隻是在閒聊,不是什麼不能聽的內容。”
小李早已切換成人機模式,此刻麻木的接過水,麻木的道謝。
他像是聽從指令似的擰開瓶蓋喝了一口,某道怪異的、平穩到刻板的聲音在此刻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