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喬書欣把小彆勝新婚的說法,用在陳俊生和沈晚秋這兩人身上也挺正常的。
畢竟不久前的七夕夜,俊生同誌和晚秋同誌說好的去小河邊走走,結果走著走著就鑽草垛去了……
喬書欣當時還偷偷的躲在不遠處聽了會動靜,直到實在聽不下去才麵紅耳熱的悄咪咪溜了。
“我真是去義烏看望瑤姨和夏姨的。”陳俊生強調道。
“好啦,不用解釋。”
喬書欣其實很開明:“去見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不管去到哪裡,都要記得平安無事的回來,知道不?”
“嗯!”
陳俊生點頭應下。
“另外,錢要自己收好了,暫時彆拿去存銀行,免得樹大招風。”回屋睡覺之前,喬書欣又提醒一句。
陳俊生抬手給欣姨比了個心,欣姨瞅了瞅,沒看懂什麼意思,反手給他比了個槍,還俏皮的配了個音:“biubiubiu,打死你~”
陳俊生直挺挺地躺床上去,嘴裡還嘟囔一句:“啊,我死了。”
喬書欣見狀抿唇一笑,幫他把門帶上,轉身走了。
陳俊生買的是上午十一點半的火車票,列車始發站是昌州,終點是杭城,不過他的票隻買到義烏。
“陳俊生!”
俊生同誌大清早搭乘毛家灣大隊裡的手扶拖拉機出門,途經全糧液酒廠時,迎麵碰見了周小花。
小花同誌似乎剛結束晨跑,臉蛋汗涔涔,紅潤潤的,樸素的天藍色短衫也透著些許汗濕,跟陳俊生打招呼時,雖說正吭哧吭哧地喘息,但她整個人看起來卻顯得格外陽光朝氣,活力四射。
“你坐車去哪呀?”
周小花眨巴著大眼睛問道:“好幾天沒看見你和羅援朝了,最近很忙嗎?”
陳俊生讓前麵開拖拉機的高城靠邊停一停,下了車,掏出兩張布票塞給周小花:“我最近確實有點忙,這邊的酒糟生意都有點顧不上了,麻煩你和藝璿同誌幫我照看著點。”
“你這是乾嘛…”
周小花忙不迭地把那兩張布票還給他,表情挺認真地說:“咱是同學,有什麼事說一聲就行,不用這些,真不用的。”
陳俊生給出去的東西,從不往回收:“收著吧,這布票在我手裡暫時沒啥用處,不如給你拿去做身衣服。
說實話,像你這麼好看的女同誌,就該配幾套時興的衣衫或者碎花裙,穿起來肯定漂亮。”陳俊生笑著說道。
布票這玩意,其實他也用得著,給自己或者小姨做衣服,隨時都能派上用場,但要讓人幫忙辦事,總不能兩手空空光憑一張嘴。
“你可真會說話~”
周小花眉眼彎成了月牙兒,笑吟吟的說:“我收下了,回頭我送你兩瓶好酒。”
其實周小花不缺布票,酒廠職工是有配額的。
但是陳俊生送票的同時,還給人家小姑娘提供超高的情緒價值,哪個八零年代的女同誌頂著住這個?
改革開放以來,國內的保守風氣已在潛移默化的發生轉變,女同誌們愛美的天性也在逐步釋放,特彆是城裡的姑娘們,已經越來越重視穿衣打扮了。
“你看起來像是要出遠門。”
周小花心思挺細膩的,觀察到拖拉機後麵有個挺大的包裹,於是就問:“大學開學了?”
“沒呢。”陳俊生笑著搖頭:“出門辦點事而已。”
“哦。”周小花也沒細問,隻是想了想說道:“你要是不趕時間的話,去見見藝璿吧,她這兩天挺難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