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秋?”
陳俊生原地愣了一下。
要不是前麵那個身影過於眼熟,他都要以為自己是被太陽曬昏了頭,產生錯覺。
或者鬼迷了眼,才會突然想起“她”。
拋開前世那段狗屁倒灶的孽緣不談,嚴格來說,沈晚秋才是陳俊生真正意義上的對象。
兩人最近一次恩愛纏綿猶在眼前。
陳俊生要說對她一點感情都沒有,那是自己騙自己。
至於感情有多深?頂多十幾公分。
而且早就被前世那數十年光陰衝淡了。
因為陳俊生當年出獄後就一直當她死了。
之所以重生的那天晚上,會對她做那種事,那純純是基因的選擇性表達,壓根不受陳俊生的腦子控製。
“沈晚秋!”
陳俊生原地愣了片刻,前麵那道身影已經步入汽車站,他也不管有沒有認錯人,先瞎幾把喊一嗓子。
晚秋同誌原本背著包,一臉木然地準備進站搭車前往東江火車站。
結果聽到這熟悉的呼喊,整個人像活過來似的,驀然轉身,逆著人群飛奔而出,轉頭一看,果然是陳俊生。
“還真是你啊。”
陳俊生眉梢挑起,衝她笑了下“你什麼時候來的,哎…臥槽…”
卻見沈晚秋把背包扔地上,像是一隻憤怒的小母貓,嗷嗷的朝陳俊生衝了過來,“砰”的一下把他撲倒在地。
然後不顧形象的雙腿跨坐在他小腹上,粉拳如雨點般劈裡啪啦,在他胸口上一頓捶。
“我給你寫信,你不回,我去毛家灣找你,你躲著,我打聽了一大圈才知道,原來我回城沒幾天,你就跟全糧液酒廠的會計好上了。”
“你個沒良心的,混蛋,流氓,枉我對你一片癡心,還傻傻的想著要嫁給你,婚後給你生十個八個孩子,你就這樣對我?你對得起我嗎?”
沈晚秋氣得抓狂,打陳俊生的時候卻還是舍不得用力。
陳俊生人都麻了,趕緊伸手捂住她的嘴,八一年雖然沒開始嚴打,但社會風氣還是挺保守的,這要是傳出去,以後見了徐藝璿得多尷尬啊。
“有什麼事,能不能讓我起來再說,哪有一見麵,說話的機會都不給,就直接動手打人的?”陳俊生一臉無奈地說。
沈晚秋眼角含淚,哭得梨花帶雨,哽咽道:“不讓,就不讓…”
“不讓是吧?”
陳俊生咬了咬牙,乾脆用棍子狠狠戳她一下,然後趁其不備,起身反製,把人拎到偏僻點的角落去。
沈晚秋像年豬似的使勁撲騰掙紮。
“行了,這地方人少,你先消停一會兒,聽我說幾句。”
陳俊生把沈晚秋帶到樹蔭底下,深吸一口氣,調整了下心態說道:
“你回城那天早上,你媽給我留了封信,信上說咱倆不合適,讓我趁早對你死心。”
“然後呢?”沈晚秋紅著眼睛問。
陳俊生接著說:“我想想也對,你杭城的,我鄉下的,山雞怎麼能配鳳凰呢,於是就聽勸的去找了幾個合適的。”
“最近太忙沒來得及給你回信報備這個變動,實在不好意思,都是我的錯。”
陳俊生很有禮貌的道了聲歉,主動承擔責任。
“幾個?”
沈晚秋一臉難以置信地望著陳俊生:“除了徐藝璿,你還找了誰?”
“我家那四個知青小姨。”
陳俊生明明白白,直言不諱地告訴沈晚秋:“她們四個,相貌、身材、人品、才乾都個頂個的好,我以前是豬油蒙了心,不懂得珍惜眼前人,自從看了你媽寫給我的信,我悟了。”
沈晚秋聽完這話,沉默了許久,然後抬手抹了抹眼淚,吸著鼻子問他:“俊生哥,你是在故意氣我,對吧?”
陳俊生搖搖頭,很認真地回答:“沒有,我說的都是實話,信不信由你。”
“我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