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長征其實很想給陳俊生機會,看看他究竟有多大本事。
但是那小子的胃口和野心太大了。
張嘴就要外銷部總經理的職務,百分之二十的銷售提成。
“倘若陳俊生真有本事打穿江浙白酒市場,職務和提成給就給了。”
“就怕他醉翁之意不在酒…”
徐長征心裡主要有兩大顧慮,一是擔心女兒被陳俊生利用,上當受騙。
二是擔心陳俊生明修棧道,暗度陳倉,打著幫酒廠拓展外地市場的幌子,調用鐵路部門和郵電部門的運輸資源,跨省倒賣物資。
“彆人敢想不敢做,或者想做卻做不到的事,按陳俊生的性格,八成是敢想就敢做。”
雖然徐長征和陳俊生碰麵的次數屈指可數,但他已經暗中觀察了很長一段時間。
不過話說回來,徐長征心如明鏡,陳俊生是個聰明人,即便劍走偏鋒,也不至於蠢到調用公家的資源,光明正大地跑去外省搞投機倒把。
那是老壽星上吊,嫌命長。
“是騾子是馬,拉出去遛遛就知道了。”
徐長征抬手搭在電話上,終於下定決心:“順便也讓我那傻閨女擦亮眼睛看清楚,他陳俊生到底是口花花,還是真才乾。”
“陳俊生,我發現你這人真的好壞啊。”
這是徐藝璿在辦公室午休後,見到陳俊生露麵時,對他說的第一句話。
“我壞嗎?”陳俊生茫然地瞅瞅徐藝璿,心說你該不會午睡的時候夢見我對你耍流氓,然後睜眼看見我就開始找茬吧?
不過,他想歸想,動作卻不慢,撕開一支糖紙包裝的牛奶冰糕,伸手送到徐藝璿嘴邊:“吃不吃?”
徐藝璿眸子微亮,明明很想吃,臉上卻露出警惕之色:“你該不會又想把我拉去銀行辦貸款吧?”
“想什麼呢。”
陳俊生笑了笑,又一臉正經地說:“這牛奶冰糕是縣冰工廠的領導送的,我自己舍不得吃,特地送來酒廠給我對象吃。”
“本以為對象見了我會喜出望外,沒想到她剛睡醒就說我壞。”
“誰是你對象了…”
徐藝璿被他說得很不好意思,低頭含住送到嘴邊的冰糕,輕輕的吮了吮。
“你彆含得太緊。”
陳俊生隻是給徐藝璿淺嘗一小口,隨手就抽了出來,然後問她:“你吃尖尖,我吃下麵,行不行?”
“不行。”徐藝璿拒絕時,下意識地看了眼緊閉的門窗,抬手往臉頰扇了扇風。
陳俊生笑道:“不行就不行,臉紅什麼?”
“誰讓你關門窗的。”徐藝璿哼唧一聲:“太熱了。”
“這你可就真冤枉我了。”
陳俊生解釋道:“門窗不是我關的,是咱媽離開辦公室之前,順手關的。”
“哦。”徐藝璿哦了一聲,隨後悶聲悶氣的說:“你個臭混蛋,害我一大早平白無故挨了頓罵。”
“什麼情況?”陳俊生揣著明白裝糊塗:“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罵我對象?你報我名字沒有?回頭我帶你揍他去。”
“就是因為你,我才挨罵的。”
徐藝璿抬手打了陳俊生一下,說:“你欺負我就算了,還想找我爸麻煩啊?”
陳俊生聽到這話,直接王八辦走讀,鱉不住校了:“咱倆的事,老徐全知道了?”
“你還裝,明明是你主動找他坦白的。”
徐藝璿想想就生氣,乾脆把陳俊生手裡的冰糕搶過來,凶巴巴的咬上幾口。
“你就是仗著我對你有好感,就肆無忌憚的欺負我。”
徐藝璿嘟著臉,氣鼓鼓地說:“還利用我想跟你去杭城這事兒,找我爸要職務和資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