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一年的杭城,遠遠談不上如何熱鬨繁華。
不過,這座城市既有古韻,又有新時代的特色,火車站是帶琉璃瓦的仿古建築,無軌電車拖著兩根長長的杆子在路上穿行。
西湖上坐渡船,靈隱寺求姻緣。
小橋流水人家的江南婉約景象隨處可見。
不過,美景往往隻是表象,梅雨時節“衣服不得乾,褲頭沒得穿”的煩惱,夏天四十度高溫的焦躁,冬天冷到想抱七八個姑娘一起睡的苦悶,才是多數人心中真實的杭城印象。
“我今晚不想一個人睡覺。”
陳俊生在西湖邊上,望著徐藝璿同誌明媚動人的小臉,一本正經地暗示道。
“不想一個人睡,難道想跟我睡???”
徐藝璿心生綺念,頓時俏臉飛霞,不由得瞪他一眼,緊咬著嘴唇不作任何回應。
陳俊生最喜歡她這輕咬薄唇的小動作,很有那種欲語還休、似喜似嗔的韻味,嬌俏之餘,又夾帶著少女的羞澀,著實讓人心動。
“你在想什麼?”
陳俊生認真地跟徐藝璿對視一眼,笑道:“我是覺得住單人間沒意思,想去多人混住房交幾個朋友,你該不會以為我想跟你同床共枕吧?”
“我,我沒想。”
徐藝璿先是思緒被帶偏,然後心思又被說穿,又羞又急:“你不許胡說。”
“沒想就好。”
陳俊生長舒一口氣,接著還是正兒八經地說:“雖然你一有錢二有臉,三有身高四有腰,青春靚麗還帶點騷,很適合做對象。”
“什麼話…”徐藝璿連耳根子都紅了,哪有這樣子誇人的啊,虧你還是江浙大學的高材生呢。
“但我這人是有原則,有底線的,不可能讓你輕易得到我。”陳俊生強調道。
“你…你這個壞蛋。”
徐藝璿聽到這句,才忽然醒悟過來,陳俊生這個大壞蛋,原來是在拐彎抹角的逗弄她。
藝璿同誌對此恨得牙癢癢,真想咣咣給他兩拳,或者咬他幾口。
看到周圍人有點多,大庭廣眾之下,打情罵俏的不合適,於是就忍住了。
“徐藝璿。”陳俊生也是忍著笑,喊她一聲。
“不準叫我名字!”徐藝璿氣呼呼的給他立個規矩。
陳俊生很聽勸:“藝璿同誌,麻煩你閉一下眼睛。”
“不要。”徐藝璿嘟著臉拒絕。
“不要就算了。”
陳俊生從兜裡摸出一塊特彆好看的女士腕表:“把它扔進西湖裡,看看以後會不會被有緣人撿到。”
“哎~~”徐藝璿趕緊伸手抓住。
“你看,又急。”
陳俊生握住她那白嫩細膩的小手,然後很細心把腕表給她戴上:“沒記錯的話,9月7號是你的生日,生日快樂啊,徐藝璿同學。”
徐藝璿愣了一下,感動之餘,又有些納悶:“你怎麼知道我生日的?”
這年頭基本上“逢十過生”,要不是陳俊生特地買了禮物,還當麵祝她“生日快樂”,徐藝璿自己都差點忘了。
今天是她剛滿十八周歲的特殊日子。
“初中的時候就知道了。”
陳俊生目光炯炯的望著徐藝璿。
其實這是羅援朝悄悄告訴他的,但他不說。
徐藝璿杏眸微凝,心裡莫名地想伸手抱一抱跟前的這個壞蛋。
“彆太感動。”
陳俊生忽然說道:“我還有個小小的要求沒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