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俊生其實沒有給徐書記畫餅,全糧液的白酒生意對他來說,是無本萬利的好買賣。
隻要運作得當,將來全糧液酒廠說不定能撐起饒城縣,甚至東江地區gdp的半邊天。
而他陳俊生,則有機會從中賺取普通人難以想象的巨大利益。
首先是政治利益,其次才是個人財富。
不過現在談政治利益還為時尚早,因為全糧液的知名度還相當有限,就算憑借廣告效應在江浙市場順利打響第一槍,後續要走的路還很長很長。
所以陳俊生現在重心還是放在了座鐘生意上。
這玩意單價高、利潤高且相當暢銷,更關鍵的是它能給陳俊生賺到大量的工業券。
計劃經濟時代的“工業券”用途相當廣泛,小到毛線、毛毯、縫衣針、縫衣線、鋁製飯盒、搪瓷臉盆,大到收音機、鐘表、自行車、縫紉機、家具等等日用品都要憑券購買。
不僅如此,工業券還能用來購買定量之外的香煙、茶葉、白酒等商品。
這才是陳俊生鋌而走險,大量倒賣座鐘的真實動因。
“你現在簡直富得流油啊。”
宋瑤同誌幾乎不敢相信,就在她回燕京的這短短十天時間,陳俊生悄無聲息地成了名副其實的“倒爺”。
“這才哪到哪。”
陳俊生笑了笑,說:“以後咱再努努力,倒賣一波自行車、縫紉機、收音機和手表……”
他這可不是臨時起意,而是早有預謀。
貫穿整個八零年代的四大件,對陳俊生來說無異於四座金山,等著他挖掘。
另外還有電視機、洗衣機、冰箱這些相對高檔的電器,以及特定時期發行的外彙兌換券,想想都令人激動。
“你快打住…”
宋瑤既佩服陳俊生的膽量,又擔心他捅出天大的簍子來:“這想法要不得,早晚會進去的。”
“沒關係。”
陳俊生早就做好了最壞的打算:“隻要在東窗事發之前,賺夠我家小姨們八輩子都花不完的錢,進去蹲個幾年也值了。”
瑤姨想罵他傻,太年輕,過於相信身邊的人,可話到嘴邊,又隻是小聲嘀咕一句:“就不怕小姨們把錢卷走,撇下你不管?”
陳俊生笑嘻嘻的表示無所謂:“你跑你的,彆把欣姨和芸姨那兩個憨憨給帶跑就行。”
“呸~她倆都不跑,我跑哪兒去。”
宋瑤同誌頓時就來勁了,哼聲哼氣地說:“在你心裡,果然還是書欣和曉芸最重要,我隻是可有可無的邊角料。”
聽到瑤姨說自己是可有可無的邊角料,陳俊生就在一旁傻笑,天底下哪有這麼好看又可愛的邊角料啊。
宋瑤同誌見他笑得有點憨,忍不住伸手把人勾過來,輕輕咬一口,然後說:“我打算過兩天去趟廣州。”
陳俊生有些詫異:“去廣州做什麼?”
“聽說那邊已經開始嘗試著搞市場化了,我想去考察下服裝市場。”
宋瑤同誌剛從燕京過來,對於國內的最新經濟動態了如指掌。
雖然陳俊生很會賺錢,但宋瑤不想靠他來養活自己,女人終究要有一份屬於自己的事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