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過去多久,這深月總是懸於頭頂,但...
“真是如此嗎?”
“在舊月遺跡的壁畫上,我們看到了古人對月亮最原始的崇拜,他們曾登上啟星的長梯,向深邃無垠的星空祈願。”
“他們是怎麼做到的?”
“你是指什麼?”
“如何登上星空。”
“一種長梯,我的朋友,在月見草繁茂的盛夏,從地麵升起了通向星空的長梯,那是群星鑄造的虹橋,祂們賦予光質量,讓光在凝固中揮發,五彩斑斕,你能想象那美麗的景色嗎?”
“很難想象,但聽你的意思,你似乎見過?”
“沒錯,我見過。”
“哦?”記錄員的筆觸微微停頓,他好奇的看向麵前坐在木椅上的男子。
於是,記錄員試探性的問道。
“你們也鑄造了虹橋?”
“我說了,隻有群星才能鑄造出這種奇跡,你究竟有沒有在聽!”木椅上的男子猛地站起來,雙手拍在桌子上,大聲質問道。
“彆激動,布倫先生,我隻是想要了解的更加全麵一些。”記錄員將水杯推向了男子,安撫著對方的情緒。
男子沉默地看著麵前的水杯,這水麵上似乎映射出了他的倒影,頭頂昏暗的電燈閃爍了幾下,讓這本就不明亮的房間顯得更加壓抑。
“我們來談談你的隊員吧,據我所知,你是唯一一個回來的人,可以講講你們在舊月的遺跡裡發現了什麼嗎?”記錄員轉移了話題道。
男子沒有喝水,但情緒已經平複了下來,他重新坐下,雙手撐在桌上低頭回答道。
“...隻有一些壁畫。”
他說謊了。
記錄員也知道他說謊了,這份說辭並不能解釋為什麼整個考察隊隻有他一名幸存者。
“好吧,布倫先生,如果你不想談論這個話題,我們可以換一個。”
“不如繼續聊聊你剛剛提到的長梯吧,我對此很有興趣,既然你說長梯是群星鑄造的,那我想知道你是怎麼看見的,是群星又鑄造了一座登上啟星的長梯嗎?”
布倫張了張嘴,他抓著自己的頭發,似乎很是痛苦。
“不,群星已經鑄造不出那種奇跡了!”布倫幾乎是從牙縫裡硬生生擠出這句話的。
“深月截斷了通向星空的道路。”可以看出來,他此時顯得非常的痛苦。
記錄在這裡被掐斷了一小節...
“你說,是它讓你看見的?”
“不隻是我,我們都看見了,畫麵是直接出現在我們的腦海裡,但我們都看見了,那景色美極了,你能想象那宏偉的長梯嗎,光子揮發出七彩的顏色,它們本該是沒有質量的,但是卻能撐起人在上麵行走,你能想象嗎!?”
“是的,如果我能親眼見到,想必也會被這神奇的景色所折服吧。”記錄員順著布倫的話說道。
“不過,你說的它是指誰?”
“我不知道...”
“好吧,所以也是因為它,考察隊的成員才沒有回來嗎?”
“那隻是我...他們自己的選擇,不要責怪他們。”
“怎麼會呢,他們每一個人的犧牲都是值得的。”記錄員正色道。
“......”布倫隻是沉默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