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學校後見到熟悉的麵容,總是令我倍感親切,好久不見,諾恩·莫斯裡亞教授。”
“對我而言,隻是幾天不見。”諾恩說道。
“是嗎,但我感覺自己好像已經睡了很長時間,以至於醒來時都已物是人非。”霍斯普奇教授溫和的說道。
霍斯普奇教授將早就泡好的紅茶推到諾恩的麵前。
“很抱歉,因為我的決策失誤,最後反倒是麻煩你來探索舊月的遺跡了。”霍斯普奇教授頭頂綁上了繃帶,一隻手上則被綁上了固定架。
幸虧他的腿傷的並不嚴重,不至於一直躺在醫院裡,靈質的汙染需要一些時間來治愈,依靠黃金教會的聖水以及豐殖教會的淨化,他隻需要安靜休養就好。
諾恩將探望的禮品放在了一旁,隨後坐在了他辦公桌對麵的椅子上。
是的,此時諾恩並非是來到了病房,而是在霍斯普奇教授的辦公室內,這位健碩的中年男子無法忍受醫院清閒的氛圍,選擇回到了他最為熟悉的環境。
諾恩看到他麵前的教案,即便傷成這樣,他甚至還打算繼續任教嗎?
“不休息一段時間嗎,受了這麼嚴重的傷,學校會為你批複足夠的療養假期。”諾恩問道。
“不了,若是我真休息那麼久,恐怕就保不住這個院長的座椅了。”霍斯普奇教授說笑道。
但諾恩看著他的表情,卻分辨不清他是真的這麼想,還是因為其他原因,也許陷入生活的慣性,反而能讓他忘記一些不願回想的事情。
他沒有向諾恩詢問其他科考隊員的情況,因為他已經知道了結果,同樣的,自己的學生也死在了這次南極的科考中。
死者無法複生,因此有些事,得讓活人來處理,有些債,需要他去討回來。
“諾恩教授,我已經從學校那邊看過你的彙報,我沒有想到舊月的遺跡中竟然還存在一隻崇星的巨獸,可惜的是,你似乎也沒辦法保存它的遺體。”
“當時的條件不允許我再帶回它的屍體了,而它也在登上啟星的長梯上揮發殆儘。”諾恩坐在霍斯普奇教授麵前說道。
“不要誤會,諾恩教授,我並不是在責怪你。”霍斯普奇教授歉意的說道。
“我也沒這麼認為。”諾恩搖了搖頭。
“既然崇星之獸已經死亡,那我也不需要再擔心什麼了。”霍斯普奇教授說道。
兩人間的氣氛沉默了片刻,霍斯普奇教授撫摸著桌前的教案,突然又向諾恩問道:
“厭火教徒還沒被找到嗎?”
諾恩看向霍斯普奇教授,他在懷疑這位教授會做出什麼不太理智的行為。
“你想做什麼?”
霍斯普奇教授搖了搖頭,“隻是單純的問問罷了,畢竟此前我對他們並不關注,相關的事情都是由裡昂校長在負責。”
諾恩隻是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隨後說道:
“我也不太清楚。”
“是嗎,本市的厭火教徒是衝著你去的,而你又是裡昂校長的學生,我原本以為你會知道些什麼。”
“你現在應該耐心等待結果,而不是憑著一腔怒火肆意發泄。”諾恩沒有直接回答霍斯普奇教授,而是如此說道。
“當然,這種道理我自然明白。”霍斯普奇教授溫和的微笑點頭道。
可誰又知道他這笑容裡藏著什麼心思?
諾恩不再勸誡什麼,有些話說一次就足夠了,他要是聽不進去,說再多也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