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下一刻,她又見到諾恩從另一隻手上拿出了紙和筆,這頓時讓她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她驚恐地看向諾恩道:“你不會是想!”
諾恩看著拉尼婭,拍了拍她的肩膀,對她充滿了信任地說道:“沒錯,麻煩你把要說的話寫下來吧。”
“你要說的故事有點長也不要緊,我這裡有很多紙。”
如果說,拉尼婭剛剛還有著向諾恩敞開心扉與他講述一則古老故事的想法,那麼此刻,她已經開始瘋狂的想要關上自己的心扉了。
她望著諾恩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能不能不寫...”她小聲嘀咕著。
“恩?你說啥?”諾恩一臉沒聽清的樣子,湊到了拉尼婭的麵前側耳道。
“沒什麼...”拉尼婭欲哭無淚地說道。
她根本說不出口啊,這個可惡的腐潰神祇絕對會讓她一字不落的把那段不被世界記錄的曆史全部寫在這些紙上。
“恩,那就麻煩你,記得彆寫錯字,我不知道你寫下來的語言會不會因為一個錯彆字而讓整個句子在解譯過程中出現歧義。”
拉尼婭一咬銀牙,她不甘心地從諾恩手裡一把奪過了紙筆,將紙張狠狠地拍在桌子上,宣泄著她的不滿。
看到拉尼婭竟然如此有精神,諾恩滿意地點了點頭,他直接坐在了拉尼婭身旁,看著她開始寫字。
就這樣,在安靜的房間內,隻有拉尼婭奮筆疾書的聲音。
一盞亮起的台燈,兩個坐在桌前的人,一個一臉痛苦的在紙上書寫文字,一個一臉滿足的看著紙上的文字。
這畫麵,要多和諧有多和諧。
誰能想到,這紙上的內容竟然是不被世界記錄的曆史。
當第一張紙寫完,諾恩將其拿起,升騰的靈質汙染著褻瀆的語言,熟悉的詞語再度出現,而諾恩則是目不轉睛的閱讀起其中的內容。
‘當一個世界迎來了屬於它的黃昏後,萬物便開始在這黃昏下凋零。’
‘存續繁衍是生命的本能,為了不在寂滅中消亡,偉大的種族從深海的世界捧起了還未熄滅的火種,這火焰猶如世界的心跳,在燃燒中鼓動;這火焰亦如它們存續的希望,為種族帶來光明和溫暖。’
‘在黃昏的前夕,為求存續的種族用它們僅存的資源。’
‘搭建起了一座黃昏避難所。’
‘它們將火種投入了避難所的門扉,它們天真的以為,隻要保存火種,便可留下存續的希望。’
‘但它們不理解黃昏的本質,正如它們不理解從深海的世界帶回的火種,當狹小的避難所內被塞入一顆世界的心臟後,一切都已經無法改變。’
‘火焰能夠為生命帶來存續的希望,可火焰同樣能夠焚燒生命。’
諾恩沉默地放下了手中的紙張,看著還在奮筆疾書的拉尼婭,他不忍心打擾到她。
“黃昏避難所嗎?”他嘴中念叨著這個詞彙。
如果說,黃昏避難所是建造在一片黃昏之下,是為求存續的偉大種族最後的棲身之所。
那麼,拉尼婭感知到的創世種族又是否指的是偉大種族。
如果真是這樣,和腐潰菌群生存在同一個世界下的他們,又是否隻是幸運的活在了另一個黃昏避難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