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播。
當前淞滬廣播電台林立,已經深入百姓們的生活。
為了應對突發情況,軍情處提前就給他們製定了,通過廣播電台傳遞消息的緊急應對方案,並安排專人二十四小時監聽。
淞滬站從站長、副站長到李銘這種鋤奸隊長,都有專屬的廣播代號。
隻要他們通過廣播電台,發出屬於自己的代號,就能完成消息傳遞和示警。
為此,李銘離開安全屋後,便打了輛黃包車,通過提前辦理好的通行證進入公共租界,來到一家小型的付費廣播電台公司。
花錢插隊點了一段傳統的京劇劇目。
八義圖。
這畢竟是一家廣播電台公司,每天點的曲目五花八門。
為了避免烏龍事件的發生,李銘特彆要求,從屠岸賈搜不到趙氏孤兒,遂下令將全城一月到半歲間的孩子都囚禁起來開始。
點播人特彆署名趙武,這也對應李銘的身份。
不同級彆的人被捕叛變,都有相應的點播節目。
吳忠義被捕叛變,對應的就是屠岸賈搜捕孤兒這一段。
當然,為了絕對的保密,任何人都不知道自己被捕的對應片段,但卻知道戰友的。
因此,隻要相關曲目片段加上代號署名被同時放出,負責監聽廣播的絕密專員就會明白,有誰被捕叛變。
當然,這些絕密專員保密級彆很高,就算淞滬站站長都不知道他們的真實身份和位置,因此吳忠義的叛變,並不會影響他們的工作。
搞定一切後。
李銘長舒一口氣,離開廣播公司,返回安全屋。
能做的已經做了,現在隻能希望王站長沒事。
不過出於職業謹慎,李銘也不敢去主動聯絡站長,因為他也不確定站長有沒有和其他弟兄,一同被捕。
擺在他麵前有兩個選擇,一秘密撤離淞滬,這個短期安全,但沒有命令擅自撤退,且如果無法證明自己是清白的話。
搞不好會被當成替罪羊處理掉。
二就是留下來,重新和組織取得聯絡,並伺機設法乾掉吳忠義。
這樣不但能證明自己,更能為犧牲的戰友報仇,且將功贖罪。
但在這之前,他首先得先確認站長是否被捕。
“上級目前估計也在調查中,要是站長沒有被捕,他們一定會想辦法聯絡我,站長和我有一處單線聯係的秘密聯絡點。
不過保險起見,我應該先設法聯絡下老鐘,讓他幫忙打聽一下站長是否被捕,這樣能更安全一些。”
……
李銘發出的這份絕密廣播,很快就被絕密專員監聽到。
得知吳忠義叛變,淞滬站再次遭到重創的消息,他們大驚失色,不敢有任何怠慢,立刻將這份情報通過電台上報渝城。
為了避免意外發生,渝城方麵在淞滬有多個高等級的監視小組,所以他們此刻也知道淞滬站遭到重創的消息。
他們正奇怪這一切怎麼回事,就收到絕密監聽員傳來的情報。
吳忠義叛變,軍情處淞滬站再遭重創。
消息來源正是鋤奸隊隊長,張生。
張生,也就是李銘在淞滬的化名。
情報全部對應上了。
渝城方麵也立刻告知淞滬站站長王方然,命令他儘快想辦法和張生取得聯係,確定這不是他故意拋出的煙霧彈和情報來源。
以及最重要的一點,吳忠義是否真的變節。
若一切屬實,就直接對其執行家法,軍情處絕不姑息任何一個叛徒。
法租界某公寓。
一個梳著背頭的中年男人,雙手背在身後,神色凝重的在屋裡來回踱步。
這男人就是淞滬站站長,王方然。
小鬼子突然大肆搜捕軍情處潛伏在特工一事,令王方然始料未及,若不是自己的行蹤完全絕密,說不定也要遭了難。
他正奇怪小鬼子從哪得到的情報。
桌上的電台忽然滴滴滴的響起。
坐著的報務員立刻拿起耳機收聽電報,譯電完成,眼睛閃過一抹震撼。
急忙起身走到王方然身邊,將電文遞給他,顫抖著聲音說:“站長,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