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陰才打完仗沒多久,就算是個耗子洞都有人守著。"石川宏裝模作樣的端著一杯茶,冷聲說:“那女人縱有通天的本事,也得在駐軍簿子上留名畫押,並留下居住地點!"
這狗東西,還挺雞賊,陳國賓腹誹。
借當地的登記簿排查,可比大海撈針高明得多。
這樣更好,小鬼子給出調查方向,自己查出結果,如此一來,也能順理成章的找到杜鵑所在。
陳國賓點點頭。
“切記,此次調查一定要小心,決不能被本地駐軍覺察到我們的意圖!”石川宏猶如護食的野狗,眼神露出一抹凶狠。
被發現就得去分錢,石川宏可不想屬於自己的錢被它人分走。
“是,我現在就去城門調查!"陳國賓起身,滿臉殷勤神色:“定趕在今天傍晚前,查出杜鵑躲藏的地點。”
“陳桑,我們會記住你的努力,一旦查到杜鵑的下落,找到丟失的錢,蝗軍絕對少不了你的好處。”石川宏看向陳國賓,用力擠出一抹比哭都難看的笑容。
陳國賓起身離開飯館,朝著城門方向走去,路上遇到個賣煙的小童,順手又買了2包老刀牌香煙,這才前往城門。
落山鎮,這名字聽得唬人。
但城牆充其量就是一個大號的黃土堆。
牆頭插著一個日本姨媽旗,像極了喜歡到處撒尿做標記的野狗。
兩個鬼子兵正在上麵站崗,沒有槍高的日本兵,身高比女牆高出半個頭,如不仔細看,還以為這倆玩意是從女牆裡長出來的。
城門右側則是由沙壘構築的機槍堡壘,一個鬼子兵蹲在其中,架著機槍,槍口瞄向前方。
門口站著幾個偽軍,正在檢查往來的行人。
遇到稍微年輕些的姑娘,也不管漂亮不漂亮,三三兩兩圍一起上下其手占著便宜。
這種東西,也隻敢欺負為狗作倀,欺負欺負窮苦百姓。
但現在並不是做這些的時候。
陳國賓環視一圈,目光落在鎮內城門口的一張桌子邊。
一個軍官模樣的人,單腿翹在椅子上,時不時瞥向城門甬道,嘴裡哼著小曲,手上剝著花生,地下撒了一層花生殼。
掃描眼一看,落山鎮的警備隊長,黃金龍。
名字起得很有氣勢,可惜是個日本人的走狗。
“長官。”陳國賓快步湊上前,故意擺出一副諂媚的笑容。
黃金龍輕輕瞥了陳國賓一眼,滿臉倨傲,沒有說話。
這狗東西本就是當地的一個地痞流氓,自打投降日本人當了漢奸,不少人想拍拍它馬屁。
黃金龍感覺自己有人了。
陳國賓也知道這幫狗東西的尿性,從懷裡掏出2包老刀牌香煙和兩塊大塞到黃金龍懷裡;“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幾個意思,上來就送東西?”黃金龍嘴上說著,但手卻很嫻熟地將煙和大洋裝進口袋,打量著陳國賓。
“想謀差事的話,這點仨瓜倆棗可不夠。”
現在乾啥來錢最快?
投降當漢奸啊,仗著日本的勢,黃金龍吃飯喝酒就沒花過錢。
“我何德何能,能在你手下辦事。”陳國賓佯裝生氣,兩手一攤焦急道:“是我剛討得一個媳婦跑了。”
“媽的,我花錢娶的,碰都沒碰一下啊,我隻知道這娘們好像在這住,但也不知道她家具體在哪,所以不是想求你幫幫忙。”
陳國賓深知,直接提出要看登記簿,必然會引起這狗東西的警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