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上電話後,陳國賓便火速前往特高課。
因為關口佑弘提前打了招呼,所以陳國賓也沒有遭到阻攔,順利來到老鬼子辦公室門口。
雖然隔著一道門,但陳國賓還是能隱約聽出裡麵傳來,關口佑弘氣急敗壞的叫罵聲。
陳國賓心裡一動。
難不成是鬼佬的報複開始了,常雨青這孫子正挨罵呢?
若真是這樣,那還真是大快人心,陳國賓忍著笑,表情恢複嚴肅,整理了下儀容儀表,敲響房門:“關口長官,我來了!”
“進!”
屋內傳來關口佑弘的聲音。
陳國賓推門而入,又順手關上房門。
常雨青打著繃帶,一臉鬥敗樣的站在關口佑弘的辦公桌前。
關口佑弘則是一副便秘的表情。
陳國賓快步走到關口佑弘身前,微微躬身,故作疑惑問:“關口長官,這是…”
關口佑弘不耐煩地擺擺手。
常雨青立即會意,哭喪著臉說道:“昨天晚上有人冒充我們和其他幫會開戰,又點工部局的倉庫…”
“你說什麼?”陳國賓一副詫異的表情。
看常雨青這鳥樣,顯然是遭到洋鬼子瘋狂的報複啊。
常雨青咬牙道:“工部局的倉庫在混戰中被點,所有物資毀於一旦,那些洋鬼子直接把賬算到了我們頭上!”
“如果是我們做的就算了,可他不是啊。”
說到這,常雨青非常委屈:“早上天剛亮,就有巡捕掃了我們名下三個賭場!”
“我們想解釋,那些巡捕根本不聽,還說什麼搜查到我們在黑市裡購買炸藥的證據!”
“你做了什麼,能讓人這樣整你?”陳國賓不解。
“新記,肯定是那個新記!”常雨青氣得渾身發抖。
雖然常雨青猜到是誰,但卻沒證據指證。
最可氣的是,鬼佬最近是鐵了心想的收拾黃道會,常雨青就算想找新記的麻煩也來不及。
若是讓常雨青知道,整它的人就在身邊,估計會被當場氣得腦溢血。
“混蛋,你還有臉說!”關口佑弘火冒三丈,指著常雨青罵道:“若不是你的愚蠢,非要拋下陳桑單獨行動,事情豈能變成現在這樣?”
“行事風格如此囂張莽撞,就算我是任因久也不會跟你合作!”
常雨青縮著腦袋,不敢說話。
陳國賓想了一會說:“這件事其實我也有責任,如果我當時沒有去租界考察,隨它一起跟任因久談判,說不定事情還不會這麼糟糕。”
聞言,常雨青看向陳國賓,眼神寫滿了感激。
越是這種時候,越得需要一個人來降溫啊。
關口佑弘氣得鼻孔冒煙,不想多言。
好不容易將黃道會安插進去,正等著暗中扶持它雄起,結果竟如此不爭氣。
“關口長官,事情既已發生,我們暫時也沒彆的辦法,不如想一想怎麼才能將損失降到最低。”陳國賓說。
“我找你來正是這個目的。”關口佑弘狠狠瞪了常雨青一眼,又又看向陳國賓說:“陳桑,黃道會被那些西洋人盯上,現在隻有靠你了。”
“哈衣!”陳國賓‘臨危受命’麵不改色:“請長官放心,卑職一定會儘快建立起一個新的組織和西洋人抗衡!”
“希望你不要犯它那種愚蠢的錯誤,吸取那家夥失敗的經驗!”關口佑弘說。
“卑職謹遵關口長官教誨!”陳國賓挺身領命。
關口佑弘正想說說話,就被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打斷。
電話接通,關口佑弘看向陳國賓,常雨青。
“長官,既然你有事要忙,那我就先告辭了。”陳國賓微微躬身,旋即對關口佑弘用了個監聽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