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冷的天,吳奇智卻是滿頭冷汗,麵對姬月凝的咄咄逼人,他磕磕巴巴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陳國賓卻很直接,上前拎著吳奇智的脖子,掏出手槍抵在他腦袋上。
“我給你三秒鐘時間,不說,你死。”
吳奇智身子一抖,感受著太陽穴冰冷的槍口,就像是受了驚的鵪鶉,再無先前的囂張:“我說,我說,少爺,少爺去開房了。”
“他讓我在這裡盯著,儘快將這批貨運走。”
聽到這話,姬月凝有些迷茫,開房?
自家弟弟這又是看上誰家姑娘了,但考慮到家裡的臉麵,姬月凝下意識地環顧一圈。
見龍五正在陳國賓的指揮下,將不相乾的人全部趕走時,頓時露出感激的表情。
還是自家男友好啊,在這種時候竟然能想到這些?
“和誰開的?”姬月凝又問。
“白牡丹…”吳奇智身子一軟,徹底癱軟在地,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陳國賓感覺有些耳熟,總感覺這花名在哪裡聽過。
再仔細想想,這不是不久前青樓從良,人滿為患的手工業從業者?
果然。
一聽這話,姬月凝的臉都綠了,氣得渾身發抖,忍著火氣說:“在哪開的?”
“渝城賓館。”吳奇智立刻說。
反正該說不該說的都說了,也不差這一點了,和得罪姬月凝相比,它寧願得罪姬智侃。
前者是真的會丟自家全家到嘉陵江,後者最多就是事後打自己一頓出氣,再不濟就是彆想在渝城的相關行業混飯吃。
見狀,陳國賓上前按住姬月凝的肩膀說:“先彆生氣,現在不是生氣的時候,一定要冷靜。”
被陳國賓安撫一番,姬月凝情緒逐漸冷靜,握著他的手說:“阿賓,我知道,我知道…”
“咱們的車在哪?”陳國賓看向李銘。
李銘很懂事的將鑰匙遞給陳國賓,又迅速說了車牌號。
接過鑰匙,陳國賓遞給龍五,又對姬月凝說:“我交代幾句話,你先去車邊等我,我一會就到。”
姬月凝已經無心理會走私這回事,龍五乾脆地接過鑰匙,拎著吳奇智的衣領往前走。
陳國賓回頭就看到李銘滿臉驚恐。
他又不是傻瓜,先前和自己爭吵的人,見了姬月凝跟老鼠見了貓一樣,他豈能不知道這批貨和誰有關?
李銘哭喪著臉說:“賓哥,快救救我吧,我惹麻煩了!”
“麻煩?”陳國賓卻不在意,調侃說:“你還知道你惹麻煩了,你這次惹的可不是麻煩,而是惹大麻煩了!”
“這有區彆嗎?”李銘說。
“一個是處罰,一個能要你命!”陳國賓故意嚇唬李銘說:“你說你吃飽了沒事做,跟著緝私隊瞎他媽轉悠什麼。”
“渝城魚龍混雜,比咱們有本事的人多了去了,不是什麼人都是咱們軍統能惹的!”
“很多人,很多事,咱們都是退讓一步。”
“你非得惹這麼大?”
說著,陳國賓壓低聲音說:“你難道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候?”
“賓哥,現在還是說這些事的時候嘛?”李銘急得跳腳,哀求說:“賓哥,我的好賓哥,你可得幫幫我啊,我就是想賺點外快,誰知道會這樣?”
“我他媽也不知道姬家自己搞走私,甚至連表麵上的麵子工程都不願意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