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月船長和紫顏走後不久,上官家的人找來了。
他們發現上官承光躺在血泊之中,奄奄一息,頓時嚇得不輕,趕緊把少爺抬回去。
天快亮的時候,上官府裡,下人慌慌張張地進進出出,進去時手上水盆裝的是清水,出來時水盆已經變得汙濁不清。
他們忙著給床上的上官承光包紮傷口。
可血怎麼都止不住,源源不斷地從那血肉模糊的大腿流出來。
若不是強行喂食了丹藥,估計早就失血過多而亡。
見到自己兒子這慘狀,站在床邊的上官清憤怒地責問下人,“到底是誰把少爺打成這樣?”
“奴,奴才,”下人跪在地上,膽顫著說,“不知道。”
這個下人說的是實話,當他去到現場時,凶手早已消失了,隻剩幾個黑衣人的屍體躺在地上。
“那你還不趕緊去查!”上官清把茶杯一甩,怒斥道。
“遵命!奴才馬上去辦。”下人立馬匆匆忙忙地退出房間。
下人剛出去,劉師爺便與其擦肩而過,進來了。
“老爺,我知道是誰乾的!”他說。
“誰?快說!”上官清著急地問。
“少爺今晚去了迎風樓,還與歐陽家的人競拍花魁時發生過爭執,所以我推測是……”劉師爺欲言又止。
“不必說了,我知道了。”上官清很快明白過來。
他們上官家是有仇必報的,絕不會忍氣吞聲,當沒事發生。
但是所謂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他也不用急於一時。
隻要長遠謀劃,總會有機會報仇的,他這麼盤算著。
想罷,他接著對劉師爺說:“你速去給皇城那邊寫封信,把此事告知大長老。”
“好的!”劉師爺答應道,退出房間。
“老爺,扁大夫來了!”傭人帶著扁大夫匆匆而來。
“大夫裡麵請!”上官清趕緊前去相迎。
扁大夫一進房間便嗅到了一股濃烈的血腥味。
接著到床邊一看,躺在上麵的上官承光已經奄奄一息,而且雙腿更是麵目全非,僅剩骨頭。
病人雖然被喂食過丹藥,但命在旦夕,扁大夫也顧不了那麼多了,立馬從藥箱裡翻出鋸子,先把腿鋸掉,然後才開始止血,包紮傷口。
經過一番努力,扁大夫總算把上官承光從鬼門關拉了回來。
扁大夫忙完之後,對上官清說道:“對不起,老夫隻能保住他的性命,但他的雙腳就……”
聽到這個消息,上官清登時踉蹌地跌倒在地。
良久之後,他才勉強站起來,在悲憤的神態中擠出這麼幾個字:“有勞大夫!”
“不客氣!那我先回去了!”扁大夫收好東西,背上藥箱離開上官府。
“請慢走!”上官清送扁大夫到門口,然後愣愣地在門口站了許久。
此仇不報,枉為人父!他看著遠方的白色古堡,打從心底發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