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幾秒鐘讓人心慌的沉靜,在這漫長的好像幾輩子的幾秒鐘過後,一陣熟悉的“切切查查”的昆蟲爬行聲音,從張寒身後不遠處傳了過來……
“是那些金色甲蟲!”
雖然天還沒有完全亮,但是僅憑這標誌性的聲音,張寒也能知道這是這麼回事。
他印象深刻,上一次尹航劃開樹皮,也是這樣的聲音,然後,就有一群長著暗金色亮殼的,足有拳頭大小的奇怪甲蟲,鋪天蓋地而來。
“這些甲蟲到底是哪來的?”
張寒納悶,進了無人區之後,確實也見識了許多不認識古怪昆蟲,可是他卻從來也沒有在任何地方見過單隻的金色甲蟲。就好像這些東西是憑空出現的一樣。危機關頭,一個又一個疑團在張寒腦中浮現,讓他本就亂作一團的腦袋更是如同漿糊一般。
他使勁捶了幾下腦門,突然間靈光一閃,仿佛一桶涼水當頭淋下,腦袋立刻清醒了許多,他將一個個細節串聯到了一起,終於想通了許多事情。
周圍的這些大樹,就好像是一個精妙的陣法,通過樹根組成的網絡相互連接。
有那麼一個“人”,他就站在這個網絡的某一點上,通過這個陣法,在操控那些野豬來襲擊進入林中的人。
而他操縱野豬的手段,就是利用之前樹身中流出的那些古怪的液體!
再聯想起尹航對於這些樹血的描述,這些樹血當中,應該是有“那個人”的……血!
“對,就是這樣的!所以血氣才能阻礙周圍的環境對豬群的影響!”
張寒大膽地猜測,每當“那個人”想要操控這些野豬襲擊人類的時候,他就會將大量的樹血運送到這些樹身內,然後利用這些樹血來影響野豬的行動。
而這些甲蟲,應該就是為了保護這些血液而存在的。
剛才張寒弄斷了樹根,便觸發了某些條件,才會引來這些金色甲蟲!
眼看著蟲群越來越近,張寒心中的恐懼越來越盛。
他怕的不是金色甲蟲,而是這片無人區。
好像精密運轉的機器一樣,所有的部分各司其職,仿佛又一隻無形的手,在背後操控著一切。
然而,來不及多想了。
昏倒在地的豬群在漸漸蘇醒。
小命要緊,再不走可就來不及了!
張寒站起身來,看了看關音三人。
三人見到張寒沒什麼問題,都放下心來。
他們收拾好了散落的裝備,張寒也找回了張亢的屍體,然後便開始逃命。
……
跑了有一個小時,一直跑到天都完全亮了,眾人這才停下來休息。
“接下來……怎麼辦?”
胡凱不光背著自己的裝備,還要幫關音和關樂承擔一部分,是四人中最辛苦得一個,穿著粗氣詢問道。
張寒還沉浸在思考當中,沒有說話。
而關音,居然徑直走到了關樂麵前,右手高高舉起,結實地給了關樂一個耳光!
“啪!”
一聲輕響,回蕩在樹林當中,將張寒從沉思中打醒,他愣住了,沒搞懂發生了什麼。
關樂也愣住,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一隻手捂著左臉,眼淚瞬間好像斷了線的珍珠一樣落了下來。
“乾什麼呀!孩子還小呢,有什麼事你就說,你打她乾什麼呀?”胡凱連忙將關音拉開,出聲勸道。
“她還小?”關音被氣笑了,抬起頭來盯著胡凱“她和我一樣大好不好?”
關音指著關樂:“你以為我不知道她在想什麼?她就是因為不想和咱倆待在同一棵樹上,所以才非要上另一棵樹。
她都已經是多大的人了,還在鬨這種小孩子脾氣,我今天必須要給她一點教訓!”
“給我點教訓?你不就比我早出生幾秒鐘,你真把自己當成媽媽了?媽媽當初都沒有打過我。”關樂也是一臉不服氣,冷哼道,“我就是看不慣你天天和他膩在一起,怎麼了?
都什麼年代了,還在搞指腹為婚的那一套,你難道還真非她不嫁了?!”
聽到是關音的家事,張寒臉上露出尷尬的神色,他朝著胡凱招招手,示意自己先去找路,機智地沒有摻和進去。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誰又能管得了彆人呢?
他現在隻想儘快回到營地,確認大小姐的安全。
“可是,迷路了怎麼辦呢?”
張寒思考片刻,突然懊惱地拍了拍腦門:“忘了這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