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噗”
兩隻金色甲蟲身上身上的挨了張寒全力揮出的一刀一棒,發出兩聲輕響,誇張地先後炸成兩團血霧。
張寒壓根沒有想到這些甲蟲看起來防禦力驚人,實際上竟然如此不堪,呆了兩秒鐘,才意識到繼續攻擊,雙臂掄成風車的樣子,瘋狂地向前方掃蕩開來。
他心中有一口氣,想要大肆破壞一番。
當初如果沒有這些甲蟲,也不會陰差陽錯走到現在這個地步,夥伴們全都失陷,自己狼狽逃竄。
一隻隻金色甲蟲好像白日夢一樣,非但不讓人覺得醜陋,反而漂亮的有些不真實,然而它們又是如此的脆弱,隻需要“現實”輕輕一碰,便徹底粉碎,留下一片狼藉。
張寒仿佛回想起了之前瘋狂捉蟲時的快樂,越發投入。
周圍的空氣漸漸充滿了血腥的味道,一股無形的力量自張寒身邊升騰而起,竟然將周圍的植物壓得東倒西歪,仿佛一場風暴席卷而過。
然而甲蟲爆出來的血霧卻完全不受影響,非但沒有擴散開來,反倒詭異地聚集在了一起……
張寒一直留心著周圍的情況,見到這樣的場景心中難免有些疑惑,手上的動作不由慢了幾分。
他謹慎地跳開幾步,觀察著眼前的情況。
蟲群竟然也不再向前了,形成了一條明顯的界線,停在了原地,不敢越雷池半步,如同一片凝固的海。
隻是,在這片海的表麵,竟然是一顆顆甲蟲的腦袋,上麵點綴著黃豆大小的複眼,一動不動地緊盯著那團血霧,如同在期待著什麼。
張寒的目光也落在了血霧上,轉眼間,他和蟲群都由極動轉為極靜,隻有血霧如同吸收了所有的動能,翻滾不休。每一秒鐘表麵都會出現不同的質感,昭示著其中正在發生某種肉眼不可見的變化。
“和一般的血霧好像不太一樣,”張寒越看這團血霧越覺得熟悉。
它和無人區隨處可見的黑霧不同,雖然也顯黑色,但是更像是紅色堆積出來的黑,在張寒仔細看的時候,還是能分辨出其中絲絲縷縷的紅。
以及……
“是那些神秘符號。”
張寒臉上露出震驚的神色,剛才沒往這方麵去想,隻是覺得這些血霧有些奇怪,現在終於反應過來了,血霧表麵的圖案竟然和剛得到虎形吊墜時出現的神秘符號完全一致!
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見到這些神秘符號了,當初和鄭存一場惡戰之後,也是出現了帶著神秘符號的黑霧。
回想起那黑霧猛烈的腐蝕性,張寒不敢大意,猶豫片刻,俯身在地上找到一隻被剛才的動靜驚出地麵的奇異蠕蟲,然後扔到了血霧當中。
可憐的蠕蟲,沒有發出任何聲音,瞬間也變成了一團霧氣,漸漸融合在了血霧之中。
與此同時,血霧表麵突然劇烈地抖動起來,仿佛有什麼東西要從其中衝出來。
張寒沒有預料到這一重重的變化,呆立當場,幾乎忘記了呼吸。
兩秒鐘後,在張寒震驚的注視下,一隻腳狠狠地踏在了無人區軟濕的土地上。
隨後,其餘的霧氣也漸漸凝成了實體,一個模樣醜陋的怪物,就這麼出現在了張寒麵前。
這怪物足足有野牛大小,身上散發出刺鼻的泥土腥味,帶著明顯的非人特征。
六條腿每一根都比張寒的大腿還要粗,分彆位於身體的兩側,擺成三個的形狀,支撐著如同蠶蛹一樣圓柱形的身軀。
由於怪物的頭和身體沒有明顯的區彆,所以張寒隻能依靠那六隻複眼,以及張大的、長著齒舌的嘴巴來分辨出對著自己的一麵是它的正麵,並且意識到它對自己具有很強烈的惡意。
“這是…想,想吃了我?”
張寒臉上露出疑惑的表情,這怪獸身上流露出邪惡、暴力、瘋狂的氣息,以及無法掩飾的貪欲,甚至感覺它已經想好了殺死自己之後如何處置。
“噫……”
看著怪物嘴裡細細密密的牙齒,想到被這些小刀子絞成碎末的樣子,張寒禁不住打了個哆嗦,雙手再一次握緊了手中的武器。被這怪物吃掉,簡直比死還要難受。
可是兩條腿又明顯跑不過六條腿,那麼就隻能真刀真槍地拚一下了。
張寒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然後謹慎地擺出了一個防守的姿勢,左手持棒護在胸前,右手持刀指向地麵,瞪圓了雙眼,死盯著六足怪蟲的一舉一動。
僵持了幾秒鐘,六足怪蟲似乎漸漸適應了這副身體,抖動著複眼,邁開步子向著張寒衝來。
張寒看在眼裡,心中不敢怠慢,雙腿猛然發力,閃身邁步,準備像對付那些野豬一樣趁著它轉身不變發起攻擊。
然而,令張寒沒想到的是,這六足怪蟲雖然軀體龐大,身手卻一點也不見遲滯。
三對複眼使它將張寒張寒的動作看的清清楚楚,暴力的本性中隱藏著戰鬥本能,兩隻腳側向甩出,輕鬆化解掉張寒的攻擊。
不僅如此,六足怪蟲竟然還留有後手,趁著張寒被掀到一旁立足不穩,六足怪蟲竟然也不需回頭,再次揮動著餘下的腳,一次次向張寒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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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進入無人區以來,張寒也算是身經百戰了,他本就天賦極高,在生死的壓力下又在儘力總結戰鬥技巧,實戰能力一直在不斷提升,然而麵對這六足怪蟲近乎笨拙的打法,還是有些無從下手。
歸根結底其實還是力量與速度的差距,僅僅是六條粗壯有力的長腿,就讓張寒難以招架。
更可怕的是這怪物身上的包裹著一層厚厚的角質,竟然連大小姐的軍刀都隻能在上麵留下一個淺淺的傷口,在怪物眼觀六路,有意防備的情況下,張寒根本沒有辦法破開這怪物的防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