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朝揚想說話,可張嘴後卻無法再發出聲音,唾液從唇邊滑落。
“怎麼了江老師?”羿怨垂眸看著攥緊他衣服的手指,指節用力且在微微發顫。
江朝揚咬緊了牙關,眼角泛紅,一並染上了脖子和臉頰,他抓著羿怨的領子,“……把誘導型信息素收起來…快點。”
“江老師有感覺了?”
羿怨將他嘴角下的唾液擦拭掉,聲音又變回了那教授代課似的溫和與儒雅。
“求我。”羿怨說。
“……什麼?”
“你求我,我就收回信息素。”
江朝揚閉緊了眼,胸膛劇烈起伏著,下一秒他用儘了全部力氣推開了羿怨,往後踉蹌了好幾步,“我求你大爺的,媽的收起你的信息素。”
羿怨將眼鏡重新戴上,他轉身走回控製台開始操作。
江朝揚靠在牆邊,開始扒拉脖子上的銀色項圈。
媽的不是吸磁設計嗎?為什麼會解不開?
羿怨從提取倉裡拿出一個隻有手指長度的試管劑,他輕輕晃了晃,玻璃內的透明液體逐漸變成了青色。
“……要多久才能做出來解藥?”江朝揚問。
“看我心情。”
江朝揚:?
他指了指脖子上的項圈,“那這破玩意怎麼解開?”
“借你戴幾天。”羿怨說。
江朝揚眼角一跳,“你看我想戴嗎,趕緊給我解開,都用不到我的信息素了,還不讓我摘乾什麼?”
羿怨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他將安神素放回保護倉,“我困了,你也早點睡吧。”
江朝揚無語了,他靠在牆麵一步都走不動了。
羿怨已經走進了臥室,他瞥了眼仍然在實驗室中的江朝揚,問:“江老師是想打算睡地上嗎?”
江朝揚難以啟齒,他已經沒力氣了,也不想讓羿怨扶他,索性道:“我就睡地上。”
羿怨指骨推了一下眼鏡,輕輕歎了口氣,他抬腿走向了江朝揚,在對方警惕的目光中一把將他抱起。
“江老師不是喜歡我嗎?既然喜歡為什麼不求我幫忙?”
江朝揚:“……”
…
意識陷入深沉。
冰冷的金屬觸感緊貼著皮膚,硌得生疼。
江朝揚的身體沉重得就像灌滿了鉛水,一根手指都動彈不得。
耳邊隻有模糊遙遠的嗡鳴,像是儀器運作的低沉噪音。
眼前是刺目的白,白得令人眩暈,江朝揚努力想看清周圍,但視野裡隻有一片朦朧的光暈,以及扭曲晃動的影子。
“……終於。”
一道聲音穿透了嗡鳴。
“抓到你了。”
另一道聲音接了話,帶著戲謔和殘忍的輕鬆感,“真費了我們好些功夫。”
江朝揚感覺到手臂上傳來一陣尖銳的刺痛,接著是血液被強行抽離身體的空虛感。
就在那冰冷即將吞噬他的瞬間——
江朝揚猛地彈坐起來,眼前不再是刺目的手術燈,而是羿怨的臥室,光線昏暗柔和。
江朝揚下意識地伸手摸向脖子,指尖觸碰到那冰冷堅硬的銀色項圈,被束縛的窒息感與夢中的無助感重合。
“做噩夢了?”
江朝揚猛地看了過去,羿怨坐在床邊的扶手椅上,剛剛掛掉電話,手機上還亮著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