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朝揚神情自若:“我隱藏什麼了?”
司宮策表情無波:“我看見了。”
場麵安靜了下來。
江朝揚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沒什麼笑意的弧度,“你看見什麼了?”
司宮策對於他的裝傻充愣無動於衷,抓過他的手將袖子拉開,一道還未消退的紅痕暴露了出來。
“你覺得呢?”司宮策說。
江朝揚深吸一口氣,肩膀垮了下來,“算我大意了,所以你當時就在門後對吧?”
他往前湊近了一點,儘管身高略遜,氣勢卻不輸:“那你想怎樣?把我綁回實驗室,讓繆修羽用更厲害的儀器來抽取?還是像謝淞那樣,把我拉進調控室逼我就範?”
“除了我本人自願,你們用什麼方法都不行。”
“哢噠。”
一聲輕響,司宮策把門關上了,甚至還從內側反鎖了。
江朝揚的心臟猛地一跳,腦子裡閃過各種凶案現場以及碎屍案,聲音都繃緊了:“你鎖門乾什麼?”
司宮策沒有理會他的緊張,一步步朝他逼近。
江朝揚下意識後退,腳後跟卻撞到了床沿,他一屁股坐到了床上。
司宮策順勢上前,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江朝揚另一隻手已經握緊,正要給他來一拳時,司宮策隻是抓著他的手臂,將他按坐在床上。
江朝揚:……?
在江朝揚驚疑不定的目光中,司宮策走到旁邊的櫃子前,拉開抽屜拿出一管藥膏。
司宮策說:“手。”
江朝揚麵對這急轉直下的劇情,該做出什麼反應都忘了,他遲疑地伸出手。
藥膏帶來的清涼感緩解了皮膚的刺痛,但江朝揚心裡的驚濤駭浪卻一點都沒緩解。
剛才還揭他老底,轉眼就鎖門給他上藥?
司宮策:“你不幫柳聽離,也一樣能走。”
“怎麼說?”
“他們膩了自然就會放你走。”
江朝揚愣是給氣笑了,這不廢話嗎:“大哥,你說得倒輕巧,我怎麼知道他們什麼時候膩?萬一在他們膩之前,我就先被整死了怎麼辦?”
司宮策把藥膏放回了抽屜,“那就撐到他們膩的那天。”
“怎麼撐?拿頭撐嗎?”江朝揚不懂司宮策的思維方式,甚至還有點搞笑。
江朝揚打算站起身,剛起到一半,司宮策突然彎下了腰,傾身靠了過來。
兩人之間的距離被拉至極近,近到差一點就要嘴對嘴親上了,江朝揚驚恐地硬生生停止了站起來的動作。
溫熱的氣息拂過他的嘴唇,掛在眼鏡上的細鏈擦過臉頰,江朝揚本能向後仰去,又坐回了床上:
“怎麼了?”
司宮策並沒有進一步觸碰他,隻是維持著這個俯身姿勢,“你還不能走。”
“不是,你藥都上完了,鎖門不就為了給我塗這個嗎?”
“身體恢複好了?”
這話問得沒頭沒腦,江朝揚雖然疑惑,但還是點了下頭。
就在他點頭的瞬間,司宮策搭在床邊的手忽然抬起,按住了他的肩膀,將他推倒在床上。
“你……”
江朝揚還沒說出口,下一秒空氣陡然變得壓抑了起來,他聞到了對方散發出來的信息素。
江朝揚嘴角一抽。
他算是明白了,讓他休息恢複體力,又給他他上藥,這一切根本不是什麼突發善心。
江朝揚躺在床上,心裡萬馬奔騰,他看著上方司宮策那張依舊沒什麼表情,卻因信息素的波動而顯得格外危險的臉。
虧他剛才還覺得這家夥或許沒那麼壞。
結果全是算計。
江朝揚冷笑了聲,“你覺得我會幫你嗎?我寧願忍著我也不想幫忙。”
司宮策沒有說話,周身散發出的信息素卻更加濃稠,無聲地施加著壓力。
江朝揚伸出手,用力推拒著他的肩膀:“起開。”
司宮策的身體紋絲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