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晴。
江朝揚躺在沙發上沐浴著陽光,他手裡舉著一本書,不管看沒看進去先看了再說。
“哢噠。”
門忽然被推開,江朝揚手一抖,書直接滑落砸在了臉上。
他把書拿開,揉著被砸痛的鼻梁朝門口看去,俞斯然一如既往地送著早餐進來了。
江朝揚重新躺回去,一隻手臂墊在腦後,懶洋洋地開口,“他們呢?他們怎麼不來見我?”
“很快忙完,中午就過來。”
江朝揚牙癢癢了,等他們回來他得攮死他們。
他的視線無意在俞斯然臉上掃了過去,“你看上去狀態不錯啊。”
俞斯然轉頭看他,“什麼?”
江朝揚的食指隔空點了點自己的眼下,隨口一說:“你的黑眼圈淡了很多,不用忙著研發了睡得踏實了吧?”
俞斯然站在原地,沉默了幾秒。
江朝揚察覺到陰影籠罩,他疑惑地轉回頭。
俞斯然在他身邊坐下,他伸出手,輕輕撥開了江朝揚額前有些淩亂的碎發,露出了張揚帥爽的眉眼:
“你朋友的電話是多少?”
“怎麼了?”
“告訴我。”俞斯然聲音平靜,“我會打電話給他們,說明你在這裡的情況。”
江朝揚安靜了一瞬,他牽了牽嘴角移開視線,“還是不了,我總不能害他們拿不到抑製劑吧。”
S級抑製劑對S級alpha來說,不是選擇,是必需品。
這不是一份可以輕易放棄的利益。
午陰。
江朝揚坐在餐桌前,慢吞吞地吃著午餐,食不知味,他目光掃過客廳,在那一群罪魁禍首上來回掃視。
不是在沙發上忙著敲電腦的,就是擱陽台打電話的,還有翻手機像是在處理什麼信息。
整個客廳異常正常,甚至帶著點詭異的寧靜。
就像他們隻是一群在同一個屋簷下,忙於各自事務的精英人士。
江朝揚收回視線,百無聊賴地晃了晃腿。
腳踝上的銀鏈發出清脆的聲響,這破聲不斷提醒著江朝揚此刻的處境。
怒火再次湧上來,他猛地抬起腳,對著旁邊悠閒翹著腿的君世臨踹了過去,“你們到底什麼時候放我走?!把我當什麼了?”
君世臨被踹了一腳,也不生氣,反而笑嘻嘻地轉過頭來看他,“就是想讓你多陪陪我們而已。”
江朝揚臉都黑了,“一群瘋子。”
“哈哈,你終於發現了嗎?”
江朝揚被他這坦然的承認噎得說不出話,一口氣堵在胸口。
忽然,一杯色澤漂亮的酒被遞到了他麵前,君世臨不知從哪裡拿出了一杯威士忌,他晃了晃杯子:
“喝嗎?”
江朝揚盯著那杯酒根本挪不開視線。
他多久沒碰過酒了?
一個本就愛喝酒的人自從被弄到SA機構,彆說酒,連快樂水都沒一口。
“放心,裡麵什麼都沒加。”君世臨說。
警惕心在酒癮麵前不堪一擊,江朝揚想也沒想,接過來仰頭灌了下去。
君世臨看著他毫不設防喝光的模樣,嘴角的笑意加深,這才慢悠悠地道:“嗯,確實什麼都沒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