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故事繼續_重生歸來,九千歲他為我殺紅了眼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五十三章 故事繼續(1 / 2)

晨曦並未帶來暖意,那縷穿透暗紅天幕的光是冷的,像一道剛剛結痂的傷口,蒼白地映照著昭台宮徹底坍塌後升騰的、混合著血腥與焦糊味的濃煙。廢墟之下,埋葬的不僅是癲狂的皇帝和扭曲的野心,還有無數未能安息的魂靈。

謝無咎半跪在廢墟邊緣的焦土上,玄色王袍早已被血和塵染得看不出原色,左肩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還在汩汩滲血,他卻渾然未覺。他的手臂如同鐵箍,緊緊圈著懷中的兩人——蘇瓷和阿還。

蘇瓷麵如金紙,氣息微弱得幾乎感知不到,眉心的“源晶”印記黯淡無光,仿佛隨時會熄滅。她身體的溫度在一點點流失,像握不住的流沙。阿還小小的身體蜷縮著,綠眸緊閉,嘴唇泛著不祥的青紫色,若非胸口還有一絲極其微弱的起伏,幾乎與冰冷的玉雕無異。

還活著的幾名親衛相互攙扶著,身上無不帶傷,眼神疲憊卻警惕地環視著這片死寂的廢墟,以及更遠處未知的、可能潛伏著敵人的曠野。劫後餘生,沒有喜悅,隻有沉甸甸的、幾乎將人壓垮的後怕與茫然。

謝無咎低下頭,下頜抵在蘇瓷冰涼的額角,那雙曾映照過屍山血海、也曾翻湧過幽冥龍息的深邃眼眸,此刻隻剩下一種近乎凝固的、深不見底的瘋狂與偏執。他重生歸來,發誓要扭轉一切,護她周全,可如今,她又一次在他懷裡奄奄一息。

“瓷瓷……”他低啞地喚她,聲音破碎不堪,帶著一種野獸受傷後的嗚咽感,“你休想……再離開我一次。”前世她在他懷中冰冷僵硬的觸感,與此刻懷中微弱的生機重疊,幾乎要將他逼瘋。他體內的幽冥龍息因他劇烈的情緒波動而隱隱躁動,絲絲縷縷的陰寒氣息不受控製地逸散出來,讓他周身的空氣都變得粘稠而危險。

他小心翼翼地,用染血的手指拂開蘇瓷頰邊沾著的灰燼,動作輕柔得與他眼中翻騰的毀滅欲形成駭人的對比。然後,他猛地抬頭,看向一名傷勢稍輕的親衛,聲音冷得掉冰渣:“去找!把附近所有能喘氣的大夫,不,所有懂醫理的,哪怕是巫醫,都給本王‘請’來!”“請”字咬得極重,帶著不容置疑的血腥味。

那親衛心中一凜,立刻領命,踉蹌著卻迅捷地消失在晨霧中。

就在這時,蘇瓷長長的睫毛顫動了一下,極其細微。

謝無咎呼吸一窒,立刻收緊手臂,死死盯住她。

蘇瓷並未真正醒來。她的意識沉淪在一片光怪陸離的碎片之中。

她看到了前世的昭台宮大火,灼熱的火焰舔舐著她的皮膚,濃煙嗆得她無法呼吸,絕望如同毒藤纏繞心臟。她看到了阿還出生時那純淨的綠眸,看到了他伸出小手,咿呀學語喚她“娘親”……然後畫麵陡轉,是血池翻湧,阿還被暗紅能量絲線纏繞,痛苦的小臉,蕭逐那癲狂扭曲的笑容,以及……最後時刻,血池底部那團燃燒的白色光華,和那個與她麵容相似的、古老的女性虛影。

“以吾之血魂,承曦之遺誌……”她無意識地呢喃出聲,聲音微若蚊蚋。

謝無咎立刻俯身去聽。

“……錯了……我們都錯了……”蘇瓷的眉頭緊蹙,似乎在承受巨大的痛苦,額角滲出冷汗,“鑰匙……不隻是開啟……也是……封印……”

破碎的詞語,卻讓謝無咎眼中血光一閃。他想起蘇瓷最後對蕭逐的嘶喊,關於“祭品”的斷言。難道,“鑰匙”的作用,並非如他們之前所想,僅僅是引導或者激活龍脈異變?它更深層的意義,在於“封印”?

就在這時,一陣微弱卻清脆的“哢嗒”聲,從蘇瓷懷中響起。

那枚耗儘力量、光華內斂的青鸞玉佩,表麵竟然自行脫落下一小塊薄如蟬翼的玉片,露出裡麵極其細微、仿佛天然形成的紋路。那紋路,與蘇瓷眉心印記的形狀,以及謝無咎曾在某些古老龍脈節點見過的封印符文,有著驚人的相似!

幾乎在玉片脫落的同時,蘇瓷眉心的印記猛地灼痛了一下,一絲微不可察的清涼氣息,如同瀕死河流中注入的最後一股泉眼,艱難地流入她幾近枯竭的經脈,勉強吊住了她最後一縷生機。

而與此同時,被謝無咎另一隻手抱著的阿還,那冰冷的小手指,也幾不可察地動彈了一下。他眉心的朱砂痣,閃過一絲微弱到極點的金芒,轉瞬即逝,卻恰好與青鸞玉佩內部的紋路、蘇瓷的印記,形成了一種極其短暫、卻真實存在的三角共鳴!

這微妙的共鳴一閃而逝,卻讓謝無咎捕捉到了。他瞳孔驟縮,目光在蘇瓷的印記、阿還的朱砂痣、以及青鸞玉佩內部那神秘的紋路上來回掃視。一個模糊而驚人的猜想,在他這顆充斥著瘋狂與算計的腦海中逐漸成型——

蘇瓷是“鑰匙”,阿還身負特殊龍氣,青鸞玉佩是信物或者說“引導器”……這三者,或許本就是某個古老封印體係的一部分!而“寂滅之影”汙染龍脈的真正目的,恐怕不僅僅是降臨,而是要徹底破壞這個封印體係!

所以蕭逐,這個身負蕭氏龍氣、又被“寂滅之影”標記的皇帝,確實是關鍵的血食和祭品,用以汙染和瓦解封印的核心!

他們之前所有的爭鬥、犧牲,都隻是在封印體係即將崩潰的表象上掙紮!

想通此節,謝無咎非但沒有感到輕鬆,反而有一股更深的寒意從脊椎升起。如果封印才是關鍵,那麼如今封印鬆動,“寂滅之影”雖未完全降臨,但其滲透此世的程度,恐怕遠超他們之前的預估。而蘇瓷和阿還,作為封印體係的重要一環,他們的處境,將比想象中更加危險!

他低頭,看著懷中氣息依舊微弱,卻因那絲清涼氣息注入而暫時穩定下來的蘇瓷,又看了看手指不再動彈、仿佛剛才隻是幻覺的阿還,眼中翻湧的瘋狂漸漸沉澱為一種更加恐怖、更加不計後果的決斷。

他扯下自己一片尚且乾淨的裡衣下擺,動作粗暴卻精準地纏緊自己肩頭不斷流血的傷口,仿佛那不過是無關痛癢的擦傷。然後,他打橫抱起蘇瓷,又將阿更緊地護在臂彎裡,站起身。

“王爺,您的傷……”一名親衛擔憂道。

“死不了。”謝無咎的聲音沒有任何溫度,他掃視著幸存的下屬,目光如冰冷的刀鋒,“今日之事,封鎖消息。對外,隻言陛下為逆賊所害,崩於亂軍之中。太後……若她聰明,知道該怎麼做。”

他頓了頓,目光投向京城方向,那裡有搖搖欲墜的朝堂,有各懷鬼胎的宗室,有虎視眈眈的各方勢力。

“回府。”他吐出兩個字,帶著一身血汙、重傷,和懷中兩個比他的命更重要的“籌碼”,踏著廢墟的灰燼,走向那注定不會平靜的、風暴的中心。

他不再是前世那個被命運玩弄、痛失所愛的謝無咎。

他是從地獄爬回來、執掌幽冥的瘋王。

既然這乾坤腐朽,封印將崩,那他就用他的方式,為她,為阿還,殺出一條血路,重塑一個他們能活下去的——哪怕是與“神”為敵的——新秩序!

遠處的天際,那抹晨曦之光終究未能驅散全部陰霾,更多的烏雲正在彙聚,醞釀著下一場更加猛烈的風暴。

鎮北王府,鐵桶一般的地界,在黎明前最深的黑暗中,無聲地吞沒了它的主人和一場足以顛覆乾坤的秘密。厚重的玄鐵大門在謝無咎踏入後轟然閉合,將所有窺探的視線與風雨隔絕在外,也仿佛將人間與幽冥徹底劃清界限。

王府深處,謝無咎的寢殿“幽冥殿”內,沒有點燃尋常的燭火,隻在四角鑲嵌著幽綠的螢石,映得殿內光影幢幢,寒氣森森。空氣裡彌漫著濃重的血腥氣、苦澀的藥味,以及一種若有若無的、來自九幽深處的陰冷龍息。

蘇瓷被安置在謝無咎那張鋪著玄色冰綃的寬大床榻上,依舊昏迷不醒,臉色蒼白得近乎透明,隻有眉心那點黯淡的印記,偶爾會極其微弱地閃爍一下,如同風中殘燭。

阿還躺在她身側,小小的身體被裹在柔軟的墨狐裘裡,隻露出一張毫無血色的小臉,呼吸微弱得幾乎看不見胸膛起伏。

謝無咎肩頭的傷口已被府中心腹醫者——一個同樣沉默寡言、眼神如古井般沉寂的老者處理過,敷上了最好的金瘡藥,用特製的玄色繃帶層層裹緊。他拒絕了休息,甚至拒絕了更換染血的衣袍,就那麼穿著一身凝固著血與塵的破碎王袍,坐在床沿,目光如同最執拗的守墓人,寸寸梭巡著蘇瓷和阿還。

他的眼神,是兩種極致情緒的詭異融合。一種是幾乎要將人溺斃的、扭曲的溫柔,流連在蘇瓷脆弱的頸脈和微蹙的眉間;另一種,則是潛藏在眼底深處的、翻湧不息的暴戾與毀滅欲,仿佛隨時會掙脫束縛,將周遭一切,連同他自己,都拖入萬劫不複的深淵。

“王爺,蘇姑娘元氣大傷,神魂受創,非尋常藥石能及。小公子……更是被至邪之力侵蝕本源,生機幾近湮滅。”老醫者聲音乾澀,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老朽……無能為力。”

謝無咎沒有說話,隻是緩緩抬起手,指尖縈繞起一絲極其細微、卻讓周圍溫度驟降的幽冥龍息。那龍息如同有生命的黑色遊絲,試探著,靠近蘇瓷的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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