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方寒?”
“他不是窮得都快要飯了嗎?”
“老天爺,那車上……是米吧?雪白的精米!還有麵!我的娘誒!”
死寂被打破,整個柳溪村瞬間炸了!
村民們再也顧不上回家吃飯,一個個扔了手裡的家夥事兒。
呼啦啦地全湧了過來,跟在馬車屁股後麵,形成了一道浩浩蕩蕩的“風景線”。
他們伸長了脖子,瞪圓了眼睛,看著車上那堆積如山的物資,倒吸涼氣的聲音此起彼伏。
“那……那是豬肉吧?怕不是有小半扇!”
“還有布!天呐,那麼多匹布,得做多少身新衣服?”
“這方寒是刨了他家祖墳,挖到金元寶了?”
議論聲、驚歎聲、嫉妒的抽氣聲,交織成一片。
方寒坐在車轅上,對身後的喧囂充耳不聞。
白雪見坐在他身旁,小臉緊張得發白。
緊緊抓著方寒的衣角,她從未見過這種陣仗。
那些村民的眼神,像是要把她連人帶車都給生吞活剝了。
馬車不緊不慢,穿過人群,朝著村東頭那間破敗的茅草屋駛去。
就在快到家門口時,前方突然傳來一聲女人的尖叫,淒厲而驚恐。
“啊!你……你彆過來!”
方寒臉色一沉,握著韁繩的手猛地收緊,老馬嘶鳴一聲,停下了腳步。
眾人循聲望去。
隻見方寒家那破爛的院門口。
一個穿著破舊麻衣,頭發亂糟糟的男人正堵著白芷柔,滿臉的酒氣。
一雙賊眼在她身上肆無忌憚地打量,笑得無比猥瑣。
正是村裡的二流子,張二狗。
“小娘子,怕什麼?你男人不是不要你了嗎?”張二狗打了個酒嗝,伸出臟兮兮的手就想去摸白芷柔的臉,“跟了哥哥我,保你以後有口飯吃,嘿嘿……”
白芷柔嚇得花容失色,連連後退。
卻被身後的土牆擋住了去路,一雙桃花眼裡噙滿了淚水和恐懼。
“滾開!”
身後突然傳來的動靜,讓張二狗和驚慌失措的白芷柔都愣了一下。
兩人同時轉頭。
這一看,白芷柔的眼淚瞬間就湧了出來。
那不是害怕,是見到了主心骨的狂喜。
“夫君!”
她看到了方寒,看到了他身後那高得像小山一樣的馬車。
然後,她看到了坐在方寒身邊的那個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是妹妹!
“雪見!”
“姐姐!”
白雪見再也忍不住,從車轅上跳了下來,踉踉蹌蹌地撲了過去。
姐妹倆死死地抱在一起,放聲大哭。
仿佛要將這些日子所有的委屈和思念都哭出來。
張二狗也看清了車上的東西,他那雙被酒精泡得渾濁的眼睛,瞬間迸發出貪婪的光芒。
米、麵、肉……發財了!
他壓根沒把方寒放在眼裡,一個窮得叮當響的廢物罷了,不知走了什麼狗屎運。
“方寒,你他娘的從哪偷的這麼多東西?”張二狗晃晃悠悠地走上前,指著車上的豬肉,一臉不屑地說道,“這肉不錯,孝敬你二狗哥了!”
說著,他伸手就去拿那塊肥豬肉。
可他的手還沒碰到,方寒就一腳踹了過去。
砰!
一聲悶響,張二狗隻覺得胸口像是被一頭狂奔的蠻牛給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