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寒沒有直接返回出租屋,而是在朗州這座邊境城市裡。
找了一家不起眼的賓館住下。
直到深夜,確認無人跟蹤,他才背上一個裝了些許食物和水的背包。
悄然離開了市區,打了一輛黑車,朝著地圖上標注的一片人跡罕至的邊境山林駛去。
他打算去試一試這大家夥的成色!!
車子在崎嶇的山路儘頭停下,方寒付了錢,獨自一人鑽進了伸手不見五指的密林。
夜裡的山林,陰森而寂靜。
隻有風吹過樹梢的嗚咽聲,和不知名野獸在遠處偶爾發出的低嚎。
讓這片原始的森林更添了幾分詭異和危險。
但方寒的心中,沒有絲毫恐懼。
他甚至有些享受這種與世隔絕的孤寂感。
他走得很深,走了足足一個多小時,直到手機徹底沒了信號。
周圍除了參天古木和交錯的藤蔓,再也看不到任何一絲人類活動的痕跡。
他停下腳步,仔細勘察了四周的環境,確認這裡絕對是一處鳥不拉屎的絕佳“靶場”。
做完這一切,他才長出了一口氣,心中那股壓抑許久的興奮,終於開始按捺不住地往上翻湧。
他心念一動,那個在他離開修理廠後。
就被他收進了儲物空間的巨大黑色金屬手提箱,憑空出現在了他腳下的落葉堆上。
整個過程無聲無息,詭異得像是最頂級的魔術。
方寒蹲下身,看著這個充滿了工業質感的金屬箱,心跳不受控製地開始加速。
他伸出手,輕輕撫摸著箱子冰冷的金屬外殼,那上麵冰涼的觸感。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緩緩地,打開了箱子上的鎖扣。
“哢噠,哢噠。”
清脆的響聲,在這死寂的山林裡顯得格外突兀。
箱蓋掀開。
一把造型猙獰、充滿了暴力美學的巨大凶器。
靜靜地躺在黑色的防震海綿之中,像一頭蟄伏在深淵裡的鋼鐵巨獸。
它的槍身,比方寒之前用的那把手槍要長上數倍。
也粗壯了數倍,通體覆蓋著一層冷酷的啞光黑漆。
在林間漏下的稀疏月光下,反射著幽冷而危險的光澤。
槍管粗長,槍口處安裝著一個誇張的製退器,充滿了猙惡的力量感。
厚重的機匣,巨大的槍機拉柄,以及那個可以穩固支撐的腳架。
每一個零件,每一個細節,都在無聲地訴說著它那無與倫比的恐怖威力。
這哪裡是什麼狗屁的獵槍!
這他媽分明就是巴雷特!是軍隊裡才有的重型狙擊步槍!是真正的“大炮”!
方寒的喉結不受控製地上下滾動了一下。
他伸出有些顫抖的雙手,將這把鋼鐵巨獸從箱子裡捧了出來。
一股驚人的重量,瞬間壓在了他的手臂上。
沉甸甸的,充滿了無與倫比的踏實感。
那冰冷而堅硬的金屬質感,順著掌心,瞬間傳遍全身。
讓他渾身的血液都仿佛在這一刻被點燃,開始沸騰!
這才是男人該玩的東西!
這才是真正的安全感!
他笨拙地摸索著,按照自己從電影和遊戲裡學來的粗淺知識,學著拉開槍機。
“嘩啦——”
一聲沉重而清脆的金屬摩擦聲響起,一個巨大的拋殼窗露了出來。
他從箱子裡,又撚起了一發子彈。
那子彈,幾乎有他中指那麼長,比他最粗的大拇指還要再粗上一圈。
方寒將這發碩大的子彈,小心翼翼地塞進了槍膛。
“哢噠。”
他推動槍機,子彈上膛。
一聲清脆的閉鎖聲響起。
方寒將槍架在地上,展開支架,趴在厚厚的落葉上。
學著電影裡的樣子,用肩膀抵住槍托,眼睛湊到了瞄準鏡前。
鏡片裡的世界,瞬間被拉近,變得清晰無比。
他將十字準星,緩緩移動,最終鎖定在了百米開外的一棵需要兩人才能合抱的巨大老樹上。
那棵樹,不知道在這裡生長了多少年,樹乾粗壯,布滿了歲月侵蝕的痕跡。
方寒的呼吸,變得有些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