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州城高大的城門,緩緩敞開。
城內的西涼守軍和官員們,神情複雜地站在城頭,看著遠處那支緩緩開來的軍隊。
沒有喊殺震天的喧囂,沒有燒殺搶掠的混亂。
映入他們眼簾的,是一支紀律嚴明到令人恐懼的軍隊。士兵們排著整齊的隊列,邁著統一的步伐,身上那精良的鎧甲和閃爍著寒光的步槍,無不彰顯著一股百戰精銳的鐵血之氣。
這支軍隊,就是方寒的“龍牙軍”。他們不像一支征服者大軍,反而更像一支前來接受檢閱的儀仗隊。
但正是這種極致的紀律性,比任何屠殺都更能震懾人心。
軍隊的最前方,方寒身穿一襲黑色戎裝,騎在一匹神駿的黑馬之上,麵容冷峻。他的身後,兩輛囚車分外醒目。
一輛囚車裡,關著的是曾經不可一世,如今卻形如槁木的西涼節度使,馬騰。
另一輛囚車裡,則關著那個渾身是傷,眼神絕望的“銜尾蛇”軍師,青蛇。
兵不血刃,方寒進入了這座西北重鎮。
他沒有立刻入主節度使府,而是在城中心最寬闊的廣場上,命人臨時搭建了一座高台。
很快,全城的軍民都被召集到了廣場之上。人們懷著忐忑、恐懼、好奇的複雜心情,看著高台上的那個年輕得過分的男人。他,就是那個在落鳳坡創造了神話,覆滅了西涼鐵騎的方寒。
方寒走到高台前沿,目光掃過下方黑壓壓的人群,聲音通過一個簡易的鐵皮擴音器,清晰地傳遍了整個廣場。
“西涼的父老鄉親們,將士們!”
“我叫方寒。我來這裡,不是為了征服,而是為了審判!”
他的聲音鏗鏘有力,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
“你們或許會問,審判誰?就審判你們曾經的統治者,馬騰!”
方寒一揮手,馬騰被兩名士兵粗暴地從囚車裡拖了出來,押上了高台,跪在眾人麵前。
看著昔日威風八麵的侯爺,如今卻如同一條死狗般跪在那裡,所有西涼軍民都感到了巨大的衝擊。
“馬騰之罪,罪不在其野心,更不在其與我爭奪天下!”方寒的聲音陡然拔高,“天下能者居之,他若有本事勝過我,我方寒無話可說!”
“但他,千不該,萬不該,勾結域外妖人,妄圖引狼入室,塗炭我中原生靈!”
方寒指向另一輛囚車裡的青蛇,厲聲道:“此人,便是證據!此人乃是域外邪惡組織‘銜尾蛇’的妖人,他們蠱惑馬騰,為其提供邪惡武器,目的就是為了禍亂我大景,尋找所謂的‘遺跡’,行那顛覆世界之惡行!”
“……他為了一己私利,與虎謀皮!他為了虛無縹緲的許諾,就敢拿我西涼數十萬好兒郎的性命去當賭注!你們的兒子,你們的丈夫,你們的兄弟,就因為他一個人的貪婪,被當成豬狗一樣,斷送在了落鳳坡!告訴我,此等行徑,與賣國賊寇何異?!”
方寒的聲音陡然拔高,如同驚雷滾過廣場!
“此等罪人,該不該殺?!”
短暫的死寂後,一名失去兒子的老兵,雙目赤紅,用儘全身力氣嘶吼道:“該殺!”
這一聲,如同點燃了火藥桶!
“殺了他!為我兄弟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