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涼,原節度使府,如今已然成為了方寒的臨時行轅。
隨著馬騰授首,西涼鐵騎的神話被徹底粉碎,整個西涼的軍政大權,幾乎是在一夜之間,便被方寒的龍牙軍全盤接管。
大堂之內,氣氛肅殺。
方寒高坐主位,手指漫不經心地敲擊著桌案上的軍報,眼神古井無波。
他甚至沒穿鎧甲,一身尋常布衣,卻讓堂下全身披掛的牛二、馬保國等悍將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所有人的眼神都死死地盯著方寒,那眼神裡,是混雜著恐懼與狂熱的崇拜!
落鳳坡一戰,主公在他們眼中,早已不是凡人,而是行走在人間的神!
就在此時,一名親兵快步入內,聲音打破了沉寂:“啟稟主公,洛京安國公派來的使者,在外麵叫門!”
安國公?
堂內瞬間一靜,所有人的目光都彙聚到了方寒身上。
牛二甕聲甕氣地說道:“主公,這老小子怕是被咱們打怕了,派人來求和的吧?”
馬保國則要謹慎得多,他搖了搖頭:“不好說,安國公權傾朝野,老謀深算,此番前來,怕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方寒放下手中的軍報,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求和?他可不信那個老狐狸會這麼天真。馬騰不過是安國公推出來的一顆棋子,棋子廢了,棋手自然要親自下場了。
“讓他進來。”方寒淡淡地說道。
片刻之後,一個麵白無須、頭戴烏紗帽的太監,被龍牙軍士兵“請”了進來。
這太監昂首挺胸,下巴都快翹到天上去了。他斜著眼睛瞟了一眼高坐上首、一身布衣的方寒,嘴角露出一抹毫不掩飾的輕蔑,捏著嗓子尖叫道:
“大膽方寒!見到天使,為何不跪?!”
話音未落,一股冰冷刺骨的殺氣,瞬間灌滿了整個大堂!
“噌!”
牛二那口比人還高的鋼刀瞬間出鞘,銅鈴大的牛眼死死瞪著那太監,口水都快噴到他臉上了:“你算個什麼狗東西?!敢讓俺家主公下跪!信不信俺一刀把你從中間劈開!”
那太監被這凶神惡煞的氣勢嚇得兩腿一軟,臉上的傲氣瞬間蕩然無存,結結巴巴地說道:“我……我乃朝廷欽使,代表的是攝政王安國公……你、你們敢殺我,就是與朝廷為敵!”
“朝廷?”方寒終於開口了,他的聲音不大,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壓,“如今的朝廷,是你家主子安國公的一言堂,還是女帝陛下的朝廷?你一個閹黨走狗,也配代表朝廷?”
太監臉色一白,被方寒一句話戳中了痛處,卻又不敢反駁。
方寒揮了揮手,示意牛二收起刀,他可不想在聽安國公的“遺言”之前,就把傳話人給嚇死了。
那太監哆哆嗦嗦地展開一卷黃綢,尖著嗓子剛念了一句:“攝政王令諭!逆賊方寒,不思君恩,擁兵自重,罪大惡極……”
“說重點。”
方寒淡淡的三個字,卻仿佛帶著千鈞之力,讓那太監後麵的話全都噎在了喉嚨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