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方寒感覺耳朵裡還在嗡嗡作響，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電離後的怪味，像是夏日雷雨後的味道，但濃烈百倍。
他單膝跪在冰冷的金屬地板上，胸口像是被一頭蠻牛撞過，劇烈地起伏著。身上的外骨骼裝甲徹底啞火，成了一堆死沉的廢鐵。
“媽的……”
方寒費力地掀開頭盔麵罩，貪婪地呼吸著空氣，汗水糊住了眼睛，又鹹又澀。
他抬起頭，目光掃過癱在控製台前的白雪見，又看了看那根溫順得像個大號熒光棒的世界穩定器。
贏了。
真的贏了！
這次不是靠拳頭，不是靠裝甲，而是靠腦子！靠遠在千裡之外的蘇媚娘！
一股比親手砍下敵將首級、攻下一座城池還要強烈百倍的爽感，瞬間從腳底板直衝天靈蓋！
這不隻是他一個人的勝利，這是他整個團隊，他建立的這個體係的勝利！
方寒咧開嘴，無聲地笑了。這感覺，真他娘的帶勁！
“大人！”
幸存的幾個“鬼牙”隊員如夢初醒，連忙衝上來，七手八腳地幫方寒往下卸那身報廢的鐵疙瘩。
“彆管我，先看雪見！”方寒擺了擺手，目光第一時間投向了白雪見。
“夫人隻是脫力昏過去了，沒有大礙。”一名隊員檢查後趕緊彙報道。
方寒這才鬆了口氣，快步走過去，小心翼翼地將白雪見從冰冷的控製台邊抱起。女孩的小臉白得像紙，睫毛上還掛著淚珠，睡著的樣子像個受了委屈的孩子。
方寒心裡一疼，撥開她額前被汗水粘住的發絲，將她交給親衛，低聲道：“照顧好她。”
做完這一切，他的目光才重新投向這座剛剛換了主人的龐大要塞，眼神瞬間變得火熱。
“媚娘，報一下損失。另外，全麵接管神殿！”方寒通過剛剛恢複的通訊，沉聲下令。
“是，夫君！”蘇媚娘的聲音裡透著一股壓抑不住的狂喜，“技術人員已經開始破解底層權限，初步分析，這座要塞的完整度高達百分之九十！夫君，我們……我們發財了！”
隨著蘇媚娘的團隊接手，神殿內部的燈光由詭異的幽藍轉為明亮的白色。冰冷的金屬牆壁上，瀑布般的數據流飛速劃過，宣告著這座鋼鐵巨獸正在被新主人馴服。
“夫君，你快來核心能源室！關於那個‘世界穩定器’，我有個驚人的發現！”蘇媚娘的聲音再次響起，帶著一絲難以置信的顫音。
方寒心中一動，立刻帶人朝神殿最深處走去。
當他抵達所謂的“核心能源室”時，饒是他見多識廣，也被眼前的景象狠狠震撼了一把。
這裡根本不是什麼實驗室，而是一個充滿超時代科技感的巨大空間。那根藍白色光柱就懸在中央，無數線路從四麵八方連接著它，像一張巨大的能量蛛網。
蘇媚娘的全息投影出現在操作台前，她指著屏幕上眼花繚亂的曲線圖，激動得臉頰泛紅：“夫君，我分析了穩定器休眠狀態的能量模型，你猜我發現了什麼？”
她不等方寒回答，就迫不及待地吼出了答案。
“它的能量轉化效率，幾乎是百分之百！而且它不是在‘消耗’，是在‘轉換’！它在從另一個維度——我們的現代世界，抽取一種基礎宇宙能量，然後轉化成這種極其純淨的高等能源！”
蘇媚娘深吸一口氣，用儘全身力氣喊出了那個結論：
“簡單來說，夫君……我們得到的不是一個炸彈，而是一台他媽的……永動機！一台近乎無限能源的永動機！”
無限能源！永動機！
這幾個字，像一道道天雷，在方寒腦子裡轟然炸響！
他瞬間明白了這意味著什麼。
這意味著，困擾他所有爆兵計劃、科技發展的最大瓶頸——能源問題，徹底解決了！
有了無限的電，電解鋁工廠、合成氨工廠能開上百個！電磁炮的功率能拉到最大！那些隻存在於科幻裡的武器，全都能提上日程！
這他媽哪是繳獲？這是直接從石器時代一步跨進了宇宙時代！
方寒的目光又落在了周圍堆積如山的物資上。巨大的貨架上，碼放著閃爍著金屬光澤的奇異金屬錠，還有密封在透明容器裡的能量塊。
“這些是……”
“是上個文明的戰略儲備！”蘇媚娘的聲音都在發飄，“初步掃描，有大量的鈦、鎢、鈾等稀有金屬，還有很多我們無法解析的超導材料和記憶合金！夫君，這些東西，足夠我們把整個工業體係，再往上推兩個時代！”
方寒緩緩走上前，伸手摸著一塊冰冷的金屬錠，感受著那沉甸甸的質感。
他笑了。
他得到的，根本不是一座要塞。
他得到的，是開啟下一個科技紀元的鑰匙，是一個文明的全部遺產！
銜尾蛇那幫蠢貨，處心積慮謀劃了上千年，到頭來，全他媽給老子做了嫁衣！
這筆買賣，簡直賺到姥姥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