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麻六的時候,我直接嚇傻了。這小子出氣多,進氣少,臉色蠟白,翻白眼,吐白沫,眼看就不行了。
書生一看,直接摸了下額頭,之後立即給麻六脫衣服。我也抹了一把,這家夥燙的都快能煎雞蛋了。
但是我們來的時候,麻六還蓋著三層被子呢。
書生說:“給他蓋這麼多被子做啥子?”
五姑娘說:“麻六一直說冷得很。”
書生直接把麻六脫得隻剩下一個大褲衩子了,然後讓準備濕毛巾。
直接就用濕毛巾擦麻六的身體,給麻六降溫。
但是很快,麻六還是斷氣了。
書生立即給他做心肺複蘇,人工呼吸,足足用了三分鐘,才算是把麻六這口氣給拽回來了。
有了呼吸和心跳之後,就是要給麻六續命了。書生立即給他紮上了吊瓶,也不知道用的啥藥,半個小時之後,麻六總算是脫離了生命危險。
麻六的血壓平穩了,心率正常了,呼吸也穩定了,一切都在向好。
五家族長伸出大拇指說:“神醫啊!”
書生說:“多虧及時,再晚一會兒人就完了。還有,發燒的病人不能蓋這麼多,熱量散不出去,是要中暑的。你們知道什麼叫中暑吧!”
五家族長說:“知道知道,在五陵原的時候,經常有相親下田鋤草中暑,隔幾年就會有人死在田裡。”
書生說:“你們給他蓋這麼多的被子,好人也受不了啊!”
五姑娘說:“我們也是覺得給他捂一身汗人就好了。”
書生說:“捂一身汗最多能暫時降溫,和病情沒有關係。感冒大多數是病毒感染,上呼吸道感染,出汗是沒有辦法殺死病毒或者細菌的。算了,我和你們說這麼多你們也不懂。總之,不能再捂汗了,覺得冷可以多喝熱水。”
我們從五家出來,我都虛脫了。嚇得。
朱泉扶住了我說:“師父,你這是咋了?”
我說:“麻六要是死了,回去咋和麻六家交代?這也太危險了。”
蕭安也說:“是啊,麻六要是死了,我們可就慘了,麻六的爹媽會記恨我們一輩子。”
朱泉說:“不會這麼小心眼吧。”
蕭安大聲說:“住嘴,人家要是死了兒子,啥子事都乾得出來。我們搞不好有必要跑路回四川。”
朱泉問:“有這麼嚴重嗎?”
書生大聲說:“那是相當嚴重。”
我們回來之後,都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我開始後悔和麻六一起出來了,要是我們自己出來,咋會出這種事?現在我們再就沒有了收現大洋的念頭,掙錢是次要的,能全須全尾的回去才是關鍵。
最主要的是,這個麻六現在不想回去了。我們總不能把他抬回去吧。
但是把他留在這裡,搞不好就得死掉,一個小感冒都能要人命,這要是得個肺炎啥的,在這裡那就是絕症啊!
在這裡是不缺吃的,但是其它配套可差遠了,在這裡能活過五十,都得靠運氣。這要是在外麵,像我這樣不抽煙,不喝酒,不熬夜的三不青年,大概率是能慶祝八十大壽的。
我們心驚膽戰到了傍晚,我們還準確一起去看看麻六呢,想不到麻六自己來了,還端著一大盆小雞燉蘑菇。
他現在紅光滿麵,一點大病初愈的樣子都沒有。他進來的時候,我們四個都以為是見鬼了。
他把一盆小雞燉蘑菇放在桌子上,還熱著呢,冒著熱氣。他說:“趁熱吃,彆愣著了啊!”
我說:“你丫沒死啊!”
“王哥,你這話說的,我好著呢。你們走了之後,我睡了一覺,醒了就想吃東西,我吃了一隻雞,還有一隻豬蹄,吃完就覺得渾身都是力量。這不嘛,剩下這些都沒動,給你們送過來了。”
蕭安嗬嗬笑了:“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