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見到這個小鬼的時候,我都喜歡上了。
小鬼穿著長袍馬褂,戴著瓜皮帽,臉很白,打了紅臉蛋,眼睛很黑,嘴巴很紅,牙齒很白,很尖。
性格很好,讓乾啥就乾啥,很粘人。養這玩意確實比養狗有意思。
書生摸著小鬼王的脈說:“心率隻有三十五左右,這家夥應該沒啥戰鬥力。”
我說:“一看就沒戰鬥力。這小細胳膊,小細腿的。不過端茶倒水啥的都會,這玩意多少錢一個啊!”
書生說:“這是用活人煉的。”
我聽了大吃一驚,我說:“不會吧!”
書生說:“不會錯的,嚴格來說,他現在還是一個活人。這根本就不是什麼煉屍術,更不是養小鬼,這是把活人煉成了鬼。”
我盯著這個小鬼的臉,然後摸了摸他的額頭說:“體溫二十五左右。”
書生點頭說:“用了什麼辦法,把人給弄成了鬼。張廣銀這個混蛋,他到底煉了多少這樣的小鬼王?”
我看向了一旁的李秋雨說:“去查一下,最近有多少人家丟了小孩兒。”
李秋雨點頭說:“我這就去查。”
不管是城市還是鄉村,丟小孩的特彆多,大家都說有拍花子的,河北也管拍花子的叫拍馬生。南方叫啥不知道,但是羊城最近這些年孩子丟了不老少。保安的就有七十多個。
以前本來以為是被拐賣人口的給弄走了,現在看來還真的不一定。這裡麵一定有被人販子拐走了的,但肯定也有被張廣銀給煉成小鬼了的。
孫大少給我們提供了一個信息,當年這個林夏就是跟一個人販子跑了,離開了東方市。臨走臨走,還管他借了三百現大洋。其實要的話他也給,他說:“林夏非要說她爸爸生病了,要我借給她三百塊現大洋給她爸爸看病。其實我倆的關係,她直接管我要我也給,借給她的時候,我就沒指望她換。想不到的是,她拿了錢走了就再也沒有回東方市。為了林夏,我一直托人打聽她的消息,杳無音訊。我一度以為她死了呢,現在知道她還活著,我這心也就放下了。”
我說:“怪不得她不肯承認自己就是林夏,原來她還有這麼一檔子事。這個人販子叫什麼名字你知道嗎?”
“太熟悉了,出了名的人牙子,姚廣順。這小子能說會道,長得也好看,林夏不僅被他拐走了,林夏臨走還借了不少人錢,都被這小子一並帶走了。不過姚廣順是什麼人我最清楚了,薄情寡義,狼心狗行之輩。林夏跟了他,也不可能有什麼好結果。”
我說:“要是現在你見到姚廣順,你認得出來嗎?”
“她化成灰我都認得。”
我帶著孫大少先去看了下海叔,不是。這麼看的話,這姚廣順另有其人,還要找才行。
既然當年的林夏變成了如今的顧春搖,那麼姚廣順大概率也改頭換麵了,不過從這些年丟的孩子來看,在羊城存在著一個販賣人口的組織。這個組織的頭,會是這個姚廣順嗎?
接下來,阿飄開始畫像,孫大少和阿飄在一起,一個說,一個畫,哪裡像,哪裡不像,來來回回這畫像就搞了一個月,總算是像了。不過是年輕時候的,現在變啥樣的,我們也隻能憑借這幅畫猜。
我說:“乾脆,孫大叔你先彆回去了,從支隊給你開補助,我們什麼時候抓到姚廣順,你再回去。”
“家裡確實離不開。”
我說:“那就全接過來,孫大叔,茲事體大,這個販賣人口的團夥不連根拔起,羊城永無寧日。”
以前誰家丟了孩子,登記之後,象征性的找找就算了,都以為是被人販子拐走了。現在看來不對,搞不好這些孩子都被張廣銀煉化成小鬼了。
誰也沒想到事情最終會變成這樣,我直接去了牢房了,和我一起去的是崔大同。
我不敢讓朱泉跟著我,我怕朱泉一拳打死這個混蛋。
張廣銀這小子現在就是個混不吝,軟硬不吃。
崔大同和我坐下,張廣銀這小子坐在床上,看著我倆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