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長卿知道顧春搖在支隊手裡,但是他並不知道顧春搖具體關押在哪裡。我絕對不會覺得外事科的人來提人是個巧合,早不來,晚不來,這信剛送到,就來提人了,未免太巧合了吧。
不管他們有多麼合理的理由,人是絕對不能讓他提走的。隻要提走了,這線索也就意味著斷了。
打發走了這兩個調查員之後,我們立即聚在一起開了個會。
參與的人不多,我,李春雷,法醫處楊主任,李秋雨和崔大同。
我說:“我是編外人員,你們把我也叫來開會,不合適吧。”
楊主任說:“老王你就不要謙虛了,現在你聲名遠播,你有兩個外號,一個是你一直宣揚的王大善人,還有一個就是二支隊長。”
李春雷說:“老王,你說說吧,怎麼辦才好。”
我說:“你就說,昨天轉運人犯的時候,一不小心跑了。”
李春雷大聲說:“你可彆害我,這麼說,我這支隊長還乾不乾了?”
崔大同說:“人家帶著政府的文件來提人,我們不給也不行啊!要不我們給個假的吧,他們隻要把人帶出去,就不管我們什麼事了。”
李春雷大聲說:“到最後被發現,問題更嚴重。”
崔大同說:“那就讓他發現不了。人交給他倆,但是半路要是跑了,就不管我們什麼事了。”
李春雷大聲說:“劫法場?你開什麼玩笑。人帶出來之後就戴上了手銬,然後上車,車上最少有兩個人看守。”
我說:“他們都有槍嗎?”
“外事科的人倒是沒有槍。”
我說:“那就好辦,但是讓誰冒充顧春搖呢?”
崔大同說:“我看讓李秋雨同誌假扮就可以。”
李秋雨立即說:“我沒問題,不過這得李隊批準才行。”
李春雷搖著頭說:“不行,秋雨的臉太熟了。羊城認識秋雨的人比認識我的都要多,追求秋雨的人從支隊能排到北平。”
我說:“這得多少人啊!”
李春雷說:“我這是打比方你知道嗎?你們換個人。”
其實我知道,李春雷這是為李秋雨的前途著想,一旦做了這個事,就相當於在身上裝了一個不定時炸彈,也許一輩子不炸,也許隨時會炸。
崔大同說:“要不就讓阿飄吧,阿飄和顧春搖還是有幾分相似。最關鍵的是,阿飄的身份是群眾,就算是以後被發現了,也沒什麼大影響。我們今天的會要嚴格保密,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楊主任說:“我想知道,為什麼就不能讓外事科的人把人提走呢?”
李春雷說:“老楊,我和你說說具體的情況吧。”
李春雷說完了,楊主任補充道:“你們懷疑外事科的人是被徐長卿指示來提人的,目的是營救或者殺人滅口。”
我說:“營救不太可能,他要是把人弄丟了,這個責任沒有人承擔。殺人滅口就簡單多了,提走的是人,交回來一具屍體,也就算是對支隊有了交代。”
楊主任說:“但是這個徐專員到底是不是小鬼案的幕後主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