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試藥已經有點試不過來了,今天我們不打算吃大藥丸子了,我們停一天,想看看還能不能見到山神。
我和朱泉出去的時候,書生還在停屍間裡忙,他從早上開始,一直到晚上九點,飯都是在停屍間裡吃的。他想儘快把小範的骨頭剝出來,找出小範的死因。
其實我們心裡都有數,小範不大可能是被燒死的,他右腿,會跑,咋可能為了一群蜜蜂把自己燒死嘛!要知道,他可是個讀書人,他想得開,分得清是非利弊,輕重緩急。兩權相害取其輕,自己的命肯定比蜜蜂的命重要的多,雖然蜜蜂也是這麼想的,但是不妨礙我們這麼想。
這世上絕對不存在感同身受,也不存在什麼通理性,同情心,我覺得那都是虛偽的。
比如說,書生死了,我會難受多久呢?估計最多三天,我該乾啥就乾啥了。
我這人在這方麵就想得開,我爹死了,我也沒難受超過三天。日子是活人過的,總想著死人,對活人沒有任何好處。就算是安姐死了,我估計難過也不會超過三個月。
人活著的意義是什麼呢?其實,我覺得人活著沒有意義,我們都隻是本能的在活著罷了。
我和朱泉到了山下的大梧桐樹下,我倆還是老辦法上樹,然後在樹上等山神的出現。
一直到了半夜,我發現了問題。我說:“泉兒,咋不困呢,白天我們也沒睡覺啊!”
朱泉說:“是啊,為啥不困呢?師父,會不會是因為藥丸子的原因。”
我說:“你的意思是,這藥丸子有依賴性,吃了能睡著,不吃就睡不著。而且吃過之後,不吃就一定睡不著。”
朱泉說:“師父,你分析的很有道理。”
“我說這藥為啥不公開出售呢,原來是有這麼大的副作用。”我說,“但是這不影響我們看到山神啊。”
“山神是不是今天休息啊!人都有個禮拜天,這山神會不會過禮拜呢?”
我趴在樹枝上,雙臂垂下,閉著眼說:“愛來不來吧,我們死等。”
就這樣,一直到了淩晨四點鐘,我才睡了一會兒,醒來之後,頭疼欲裂。
朱泉也說自己頭疼的厲害,我倆無精打采的回到了派出所。
回到派出所,就看到書生坐在門檻上,他臉色也很不好。
我說:“頭疼,給我倆藥片。”
書生拿出一個藥瓶遞給我,他說:“你倆也一晚沒睡嗎?”
我說:“根本睡不著,天都快亮了,眯著了,但是一直做夢,被鬼追。”
我和朱泉吃了藥,然後坐在了台階上。
我們三個都無精打采。
書生說:“我倒是把小範的骨頭剝了出來,你們跟我來。”
我倆進去,看到一副黑乎乎的骨架,這骨頭也都碳化了。
書生先帶著我們到了頭骨處,他說:“你們看,這裡,有一個凹陷,像是被鈍器擊打形成的,這個應該是致命傷。”
朱泉說:“這不會是燒出來的嗎?”
“怎麼可能會燒出這樣的凹陷?”書生搖著頭說,“不可能的。你們再來看這裡。”
他帶著我們看右臂,燒掉了一截,在剩下的一截上,骨頭是裂開的。書生說:“這裡是被鈍器擊打形成的骨折。還有這裡,你們來看。”
書生帶著我們去看了腿骨,他說:“你看這裡,小腿骨也有骨折。擊打的東西應該是棍棒一類的東西。”
我說:“死前遭受了長時間的暴力襲擊,用棍棒追著打了很久,才會造成這麼多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