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在這裡討論,李大炮聽的雲裡霧裡的。
他插了句:“不是鬼嗎?”
書生說:“我長這麼大還沒見過鬼呢,鬼這東西啊,說沒有吧,還沒有辦法證偽。反正你覺得有就有,我覺得沒有,就沒有。”
我說:“這千皮子啊,估計也是一代代的在淘汰,能適應這裡環境的,就活下來了,適應不了的,早早就死掉了,也就沒有後代了。這叫物競天擇,優勝劣汰。”
書生說:“嗯,沒錯。”
這天晚上,我從外麵用電話線給木屋的門窗都捆綁了起來,封的死死的。
我還是趴在樹上睡覺,泉兒騎著樹杈,靠在樹乾上,他也學習我的樣子睡,但是不行,喘不上氣來。我倒是覺得挺舒服的,我趴著還挺習慣的。
看來人和人啊,也是有差彆的。
這天晚上我睡覺前就想著這千皮子出來的時候,我要聽著點。
就像是明早要趕火車似的,心裡記著這件事,睡不踏實。
在半夜的時候,我突然就驚醒了。我這一醒過來,首先看到的就是猴哥趴在我的對麵,瞪著一雙亮閃閃的大眼睛,在盯著下麵呢。
我朝著下麵一看,在院子裡點了四盞燈,在四盞燈中間,有四個大花臉在唱戲。
這是千皮子嗎?
開始的時候有四個,很快,一個個的從樹洞裡出來,圍在周圍看戲,這些都沒穿著唱戲的衣服,但都是大花臉。
我慢慢坐起來,用手拉了拉朱泉,朱泉醒來,自然就看到了下麵的情景。
今天的天氣特彆的安靜,一點風都沒有,下麵唱戲的聲音聽的真切,但是又聽不出到底在唱一些啥。一點都聽不出來。
木屋被我和朱泉用電話線封得死死的,裡麵的人想出也出不來。
外麵唱戲的一直這麼唱,我是真的想抓一隻研究一下,但是數量實在是太多了,彆說是抓人家,隻要是暴漏了,這些家夥就會上樹來抓我們。
我慢慢趴在樹枝上,和猴哥一樣的姿勢,往下麵瞧著。
朱泉沒給自己解綁,就這樣綁著自己,低著頭瞧著下麵,我們從半夜一直瞧到了東方見白,這些大花臉才拎著燈回了樹洞裡。他們回家了。
朱泉說:“師父,他們走了。”
我嗯了一聲說:“我們再睡一會兒。”
朱泉打了個哈欠說:“太困了。”
他閉上眼就睡著了,我隨後也睡著了。
天色大亮,崔大同在木屋裡喊我們開門,我和泉兒下去,把門打開,大家出來可以透透氣了,有人憋著屎尿,一出來就往寨子外麵跑,找地方去方便了。
我坐在樹下,一邊燒開水一邊說:“我發現一個規律,這戲班子啊,隻會在沒有風的天氣出來唱戲。隻要有風,他們就不出來。昨晚上沒有風,沒出來。”
書生想了想說:“以前出來唱戲,都是沒有風的天氣嗎?”
我說:“差不多。還有一件事挺奇怪的,我在樹上似乎頭腦就是清醒的,我要是在地麵上看到唱戲的,腦子就不怎麼好使。”
書生說:“看來這有毒的香氣比空氣要重一些,沒有風的天氣會下沉,對我們的影響更大。”
李大炮說:“這麼說,隻要在有風的天氣裡,我們就可以出去活動嗎?”
書生說:“隻是在說風對我們的影響,即便是有風的天氣,到了晚上我們還不是困得要死。”
李大炮說:“這地方,太邪了!”
狗子說:“乾脆,今晚我們全都上樹,隻要這些千皮子出來,我們就一頓亂槍,全打死。”
我說:“我看行,你們覺得呢?”
書生說:“可以試試,我也覺得靠譜。大同,泉兒,你倆覺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