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伍裡有全國各地的人,但是最難聽懂的就是東南方言,聽起來像是朝鮮語,也像是日本語。
整個北方還有四川那一代,雖然語調有差異,但是都大差不差。所以,這語言要麼是鬼的語言,要麼就是東南方言。
我們這裡東南人挺多的,廣東的,福建的,江蘇的都有。偏偏誰都聽不懂。
我說:“看來這是鬼的語言啊!”
李大炮說:“你可彆嚇我。”
蘇梅說:“大家都不要出去。”
外麵街上拎著馬燈的人越來越多了,大家你來我往,像是在趕集。蘇梅說:“大晚上的,都出來做什麼呢?”
我說:“在趕集。”
“晚上趕集?”
“畢竟人家是鬼嘛!”
我這時候轉頭看向了小惡魔,小惡魔瞪著圓圓的大眼睛,在側耳傾聽。
我覺得,小惡魔應該是能聽懂的。隻不過,它聽得懂,但是不知道怎麼表達出來罷了。它不是個合格的翻譯。
不過我相信,小惡魔隻要和猴哥呆的時間足夠久,它們是可以無障礙溝通的。
我數了一下,外麵的鬼至少有幾百,他們熙熙攘攘,摩肩接踵,搞得這個古鎮一下就有了生機。這要是不知情的人出去,會不會直接被按在地上,然後被人從額頭劃開一個口子,給吹成一個氣球呢?
想想這場景都可怕。
人被吹起來之後,圓圓的,甚至可以在地上彈跳幾下,接著,千皮子抓住人的腳皮往後拉,這人覺得疼啊,往前爬,掙紮,然後嗖地一下,就從自己的皮裡鑽出來了。
我想到這裡,打了個冷戰。
我往後挪了挪,不再往外看,我說:“不管外麵發生啥,我們都不要出去。”
崔大同說:“師父,你想過沒有?一旦睡著了,我們可就不由自主了。要是想派人站崗吧,又怕扛不住。這地方逼著人睡覺,想不睡都不行。”
我說:“必須想個萬全之策。”
狗子說:“乾脆往街上扔兩個手雷,把這群家夥嚇跑了應該就沒事了。”
我說:“第一次會怕,第二次就會覺得新奇,第三次就會習慣了。我們最好還是用可持續的辦法,不然你今天扔了一個手雷,明天再扔一個。先不說手雷有多少,扔上幾次,肯定就不靈了。”
朱泉說:“師父,我們上屋頂吧,看這房子舉架挺高的,屋頂上應該就等同於上了樹。”
我點頭說:“這倒是個好辦法。”
崔大同這時候突然在後麵的陰影處喊了句:“這裡有樓梯。”
我們大家立即朝著後麵走去,有的拿著手電筒,有的提著馬燈,走過去一看,還真的有個樓梯通向了屋頂。
我們大家從這裡往上走,直接到了屋頂,在屋頂上有個樓梯間,樓梯間有一道木門,推開木門,豁然開朗,在這上麵,竟然還有個了望塔。
隻有一層,但是挺高的上這了望塔是個旋轉的樓梯,我們一群人上了這了望塔,上麵也就是四平米的樣子,根本裝不下我們這麼多人。不過沒關係,下麵的屋頂還是很寬敞的,夠住很多人。
屋頂最大的缺陷就是中間高,南北低,人在上麵躺不平,一旦睡著了,搞不好就滾下去了。
所以有人建議把睡在南北兩邊的人用繩子連起來,這樣就不會掉下去了。
兩個人一對,倒是不會有什麼大問題。另外捆綁的時候也不要捆綁手腳,把繩子捆綁在腋下就好了。
敲定了這個主意之後,大家開始實施,幾十人就這樣個子找搭子,捆綁了起來。
我們這些人呢,乾脆就住在了望塔上,現在大家一致認為應該聽我指揮。
而我也是從這時候開始接過來了指揮棒。狗子和李大炮,徹底服了。
在百花穀這個地方,住的越高越安全,這帶有致幻效果的花香是貼著地皮擴散的,越靠近地麵的地方,花香越濃烈。在屋頂的話,離著地麵有六米高,會差很多。我們這裡離著地麵足足有十米,影響就呈指數級彆的下降。
但困意襲來的時候,想硬抗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