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五個北美人所住的帳篷堪稱豪華,他們有很多的照相機,還有槍。不僅有這些,他們還有不少從船上卸下來的食物和一條拉布拉多獵犬。
對於這裡來說,我們都是客人。兩個東亞人和一個歐羅巴人的到來,讓他們頗感意外。
老教授接待的我們,我們互相介紹之後,他笑著說:“我到了這裡就聽說你們了,王,住在山腳下的中國人。還有在河邊經營農場的英格蘭人,能見到你們太好了,快請進,我剛剛煮好了一壺咖啡,請你們一起品嘗。”
於是我們進來,開始喝咖啡。
我說:“你們來這裡,隻是為了保護野生動物嗎?”
“我們是動物研究組織,這是我們的工作。”
我說:“誰給你們開錢呢?”
“我們是學術研究,我是大學教授,學校給我發薪水。”
我點點頭說:“原來是這樣。不過我想知道,你們研究這些動物,到底想怎麼樣呢?我的意思是,研究醫學的,會當醫生給人看病,研究機械的,可以造飛機,可以造火車,造船,為人的出行或者運輸做貢獻。研究野生動物,對人來說有什麼好處呢?”
老教授說:“是啊,研究野生動物短期來看確實對人類沒什麼好處,但是長期看,好處頗多,我們要知道動物和人的相處之道,也要明白一個物種的興衰和大自然的關係。總之,這是一個大學問。”
旁邊她的女學生坐下,端著咖啡說:“非洲是一塊處女地,很適合進行這方麵的研究,你們是知道的。我們不隻是研究,我們也要做保護宣傳,比如,讓當地人不要再吃猴子和鱷魚之類的事情。要是一直這麼吃下去,猴子和鱷魚要消失了。沒有什麼動物能扛得住人類這麼吃法。你們覺得呢?”
我說:“猴子和鱷魚要是沒了,會發生什麼呢?”
女的搖搖頭說:“我不知道,不過我知道這肯定不是一件好事情。我聽說他們還會捕獵獅子來吃,獅子的肉什麼滋味,你們吃過嗎?”
我搖著頭說:“我們中國人不吃獅子,我們那裡沒有獅子。我們那裡隻有老虎。”
“天啊,你們吃老虎嗎?”
我搖著頭說:“我們不吃老虎,我們吃豬牛羊,雞鴨鵝,還有魚蝦,就這些。”
“中國人吃的還算正常,但是這裡的人根本就不會去養豬,他們什麼都不願意乾,我實在是不知道怎麼勸說他們。”
我聽得出來,這個女學生其實也挺無奈的。
我說:“我們中國人有句老話,不要介入他人因果。”
這句話讓溫美玲又不會翻譯了,她問我:“這個怎麼翻譯合適?不要管彆人的閒事嗎?”
我說:“這不是閒事。”
“不要管彆人的事情嗎?”
我說:“也不是,應該是,是,……讓我想一下。”
我又說:“應該是不要去試圖改變彆人,他們有自己的想法。”
溫美玲翻譯之後,這個女同學說:“我們要保護的是野生動物,現在的情況是,他們拿到了槍之後,開始濫殺無辜,大量的猴子,鱷魚,獅子,豹子都被他們槍殺,被他們給吃掉了。這樣下去,這片土地會像澳大利亞一樣,隻留下一地的兔子。”
她看著我問:“你去過澳洲嗎?”
我搖搖頭。
她說:“我去過,那邊的情況糟透了,缺少大型動物,最大的動物竟然是袋鼠。最多的動物竟然是兔子,那些兔子在地上挖很多的洞,把整個草原都挖塌了。所以,我們覺得非洲不該這樣,人們也不該去獵殺獅子和豹子,人們應該養豬,養牛,你覺得呢?”
我也不知道怎麼說好,要是他們真的隻是來這裡保護野生動物的,我也無話可說。
其實我也覺得這些人不該拿著阿卡47去打獵,但這是他們生存的習慣。最近確實附近的野生動物都被他們打光了,就連尼羅河裡的鱷魚都被他們吃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