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從海參崴把馬弄回來,回來的時候就需要一輛馬車,馬車上裝滿糧草,他們一路趕著車去到關內。
這兩位都是關內糖山人,操著濃重的當地口音,進來就說:“我倆奏不在外麵吃咧,給我倆煮兩碗肉絲麵,送我倆房間裡去吧。”
老板娘說:“煮幾兩麵?”
那人說:“我倆還不得吃一斤掛麵啊!對了,多放點肉,我們哥倆兒早奏饞肉咧,你這裡有肉吧?”
“肉管夠。”
這倆人背著重重的行李往後麵走了。廚子從站在櫃台後麵,問了句:“一斤掛麵,還多放肉,放多少肉合適呢?”
老板娘說:“你就給他們放一斤肉,全用背腿的瘦肉,切薄一點。”
“人家要吃肉絲麵,切肉絲嗎?”
“切片就行,這倆人年紀都不大,牙口好得很。”
大同這時候從外麵的茅房回來,頭上還頂著雪花呢。
這東北的茅房都在院子的角落裡,用幾塊木板圍起來的,我到了這裡最難受的就是蹲茅房,我在亞賽尼亞早就用上抽水馬桶了。
在這裡蹲著,腿很快就麻了,而且外麵很冷,凍屁股,蹲不了多久就得抓緊往回跑。
大同到了我們旁邊,坐下。
我說:“你不舒服就回屋躺著去吧。”
大同說:“我沒啥事了。”
大同又咳嗽了幾聲,他隨後小聲說:“那倆不是馬販子,倒像是摸金校尉。”
我說:“你看清了?”
大同點頭說:“看清了,不會錯。倆人帶的裝備也不像是馬販子,哪個馬販子會在腰裡憋著火折子啊!現在都用打火機了,除非那火折子有什麼意義。”
我說:“鎮魂香嗎?”
大同說:“還有,這倆人氣質一看就不是馬販子,馬販子的話,會比他們更善於交際,會和每個人打招呼。”
書生說:“也許人家性格內向呢?”
大同撇撇嘴說:“性格內向,能從糖山跑來海參崴販馬?師父,你祖上也是販馬的,你覺得一個性格內向的人,能乾得了販馬的營生嗎?”
“僅僅憑著一個火折子,不足以證明是摸金校尉吧。”
大同說:“這倆人的胳膊都很粗,腿倒是不粗,說明平時用胳膊比較多,什麼人用胳膊比較多呢?”
我說:“要是一直打盜洞的話,胳膊會很快粗壯起來。”
大同說:“另外我聞到了他們身上的氣味,這是一種特殊的氣味。”
我不屑地說:“你是狗鼻子?”
大同說:“這氣味不是靠著鼻子聞到的,而是這倆人給我的感覺,我說不好為啥會有這種感覺。”
書生說:“我知道了,你又見鬼了。對了,嚴俏走了之後,太子妃出現過嗎?”
大同歎了口氣,搖搖頭,隨後扶著桌子站了起來,一步步朝著後麵走去。
到了飯點兒的時候,我們要了幾個硬菜,在這裡彆的沒有,有豬肉,有麅子肉。我最喜歡吃的就是豬肉,但是我不喜歡吃野豬肉。偏偏店裡隻有野豬肉了,就算是野豬肉也比麅子肉好吃,比牛肉也好吃。
我們要了一盤子豬頭肉,燉了一個肘子,要了四個豬蹄子,然後是小雞燉蘑菇。全是硬菜。
車老板王德發算是拉饞了。
王德發是個喜歡喝酒的人,不過他喝不慣葡萄酒,大同帶來的酒他喝了一口說酸不拉幾,馬尿味。我就好奇了,他喝過馬尿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