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求您救救我……我要回家,我不認識他們!我一直會在九樓旁邊賣胭脂,很多人都在那裡見過我,我真的不認識他們!”女人被拽著一條胳膊,死活掙脫不開,身上的衣服變得淩亂,吸引不少人來圍觀,顧疏影甚至能聽到周圍人的議論聲。
他皺眉:“我管你們,給你們行個方便,那人家小姑娘怎麼辦?人家都說了,人家不認識你們,而且開國皇帝也曾下令不準出現人口買賣、奴隸,你們可彆告訴我,她是你們買來的。”
謝景雲點點頭,重新把令牌掛回腰間。
他越過刀疤男,在那之前狠狠瞪了他一眼,走向了刀疤男的同伴:“把手放開,聽周圍人的議論,想來你們也不是第一次乾,說吧,你們到底強搶了多少姑娘?”
刀疤男的同伴留著大胡子,幾乎遮擋了下半張臉,僅僅能從他的眼睛中看出他的猶豫。
片刻後,大胡子男鬆開手,解下了自己的外衫扔到女人身上,他斟酌道:“世子,奴才們也隻是奉命行事,還請行個方便,不要讓奴才難做。”
他低下頭,微不可察地歎氣。
若不是迫不得已,誰會冒著殺頭的風險替那人做這檔子事?
刀疤男和他的情況差不多,皆是迫不得已,被逼無奈。
他們的家人被控製,若是不聽,命於那人,怕是一家老小屍骨無存。
像他們這樣被用家人控製的,沒有二百也有一百。
有人也曾想過報官,最後結果都不了了之,還遭到了報複——
當天晚上,他收到了一家老小的頭顱,以及一封信。
信上寫著,如此不聽話的人,你是第三個,這當算是給你的教訓吧。
自那以後,再也沒有人敢反抗。
顧疏影越聽越不對勁:“奴才?你們可彆在我麵前這麼稱呼,聽著不習慣。你們背後的主子到底是誰?我不信這個世界上還有我惹不起的人。”
大胡子男愣了一下,撓了撓頭,憨笑:“奴……我們都這麼稱呼,想必是世子殿下太過平易近人……若是世子殿下不習慣,我們可以換個稱呼。”
他暗自鬆了一口氣,想來顧疏影對他們的處境有所懷疑,接下來一定會繼續調查下去,到時候所有人都有救了。
如果在調查清楚之前,他死了,他也心甘情願。
畢竟啊,人總是要死的,不過是早死或晚死。
他不是平淡無奇的死,而是為了自由和家人而死。
他的死是有意義的。
承載著生命的意義。
“你們直接自稱我就好,我想我們得談談。”顧疏影看了眼正在安慰小姑娘的謝景雲,挑了挑眉,眼神示意。
憑借多年的默契,謝景雲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奇怪的稱呼、不自然的走路姿勢、莫名其妙的善心……一切的一切都太不尋常了。
他認真觀察大胡子男和刀疤男,最後將視線轉移到仍在哭泣的女子身上,心裡突然冒出個想法,很快又被他否認。
應該不可能吧?
他有些迷茫,顧不得安慰女子,他快步回到顧疏影身邊,低聲在他耳邊說了些什麼,顧疏影瞳孔地震,嘴角不易察覺地抽了抽。
為了證實自己的想法,兩人牽著馬車,帶著三人去了大理寺,並且成功得到大理寺的支持。
大理寺卿表示:願全力配合小侯爺和世子殿下。
顧疏影兩人開始大展身手,謝景雲憑借多年跟隨太子的經驗,在大胡子男和刀疤男沒有透露過多的情況下,猜出了一些端倪,結果牽扯出一大幫人,其中包括皇親國戚、朝中重臣。
他故不得震驚,因為顧疏影在他的調查基礎下牽扯出了自家親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