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扶桑渾身僵硬,不知作何反應。
在係統的提醒下,她環住懷中的女人,半天擠出一個字:“媽。”
這個稱呼很陌生,她從未擁有過,因此語氣生硬。
女人看起來三十出頭,穿著華麗名貴,烏黑的頭發盤起,用一根玉質發簪固定。她與段扶桑足足有六七分相似,一樣的美豔絕倫,奪人心魄。
她在段扶桑懷裡抬頭,淚光婆娑:“喬喬,這幾天你受苦了,這破戀綜咱不上了,你瞧瞧你都瘦了。”
她越說越心疼,乾脆埋進她懷裡哭:“我們家有錢,爸媽養你,爸媽要是走了,還有你哥哥,以後給你招個上門女婿,你哥哥養你一輩子。”
段扶桑尷尬笑了笑:“嗯嗯,聽您的。”
她實在受不了有人在她麵前哭,搞得她渾身不自在。
就好像她做錯了事,把眼前的人惹哭了似的。
她討厭那種感覺,那種被束縛的感覺。
而現在又有另外的感覺,這種感覺名為“心疼”。
她舍不得眼前的人哭。
“媽,你彆哭了,那麼多人呐,小心被人拍到您的醜照哦。”一男子笑嘻嘻走來,他眉眼精致,皮膚白皙,金黃色的短發略遮眉眼,衣領掛著一副墨鏡,外套搭在手臂,襯衫的紐扣解開兩顆,露出精致的鎖骨,似有風流的痞帥。
南母回頭怒瞪他:“南琛,你個臭小子,還敢嘲笑你媽來了,我想你妹妹了不行嗎?喬喬從小到大,哪離開過我那麼長時間。”
南琛舉雙手投降:“是是是,我知道錯了,母上大人饒命。”
南母氣極反笑:“臭小子,跟你爹一個樣。”
段扶桑趁南母放開自己,連忙後退,躲在陸景舟身後,偷偷探出頭:“陸景舟,我能回家嗎?”
段扶桑頭一次感覺自己社恐,完全無法融入。
南母他們真的太熱情了,她根本招架不住。
陸景舟回道:“兩家聚會不能貿然離開,你先和我進去,然後我找個理由帶你離開。”
“好,謝謝你。”
段扶桑鬆一口氣,她暗示自己再緩緩,等適應了南喬婉的身體記憶,再完成她為父母儘孝的願望。
她無法適應現在的身份。
她是彆人的女兒,彆人捧在手心裡的寶貝……
她一遍遍暗示自己,一遍遍沒有結果。
她真的無法適應成為彆人的女兒。
【宿主,你為什麼那麼抗拒?南喬婉父母很疼愛她的,你曾經也很渴望親情不是嗎?為什麼無法接受啊?】
段扶桑垂眸,嘴角牽起一抹自嘲的笑:“因為我體驗過啊,曾經有人對我真的很好很好,可一切都是算計。”
她剛進入人類世界的時候,很多人對她散發善意,她信以為真,後來發現一切都是欺騙,她變得不再相信任何人。
相信的代價,她承受不起。
還是多觀察觀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