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玉實實在在的死了,永遠留在了人們的記憶裡。
她沒有父母親人,唯一在乎她的沈周被勒令不準看手機,而在她死前,也叮囑醫生護士不要將消息告訴他。
他每天接受醫院的安排,好好照顧自己的身體,偶爾做做康複訓練,日子一天天過去,他越來越期待再次相見的那天。
那麼長時間以來,他自然也聽過風言風語,可他不相信。殺人是犯法的,段扶桑再怎麼厲害也會留下痕跡,一個人怎麼可能無聲無息死了?
所以,他鼓足了勁,把原本休養的時間縮短到半個月,因此,出院那天他感到晴天霹靂。
他不願相信許玉已經死了,甚至懷疑許玉在和他開玩笑。
她身體很健康的,怎麼可能突發疾病?
沈周雙手捂著臉,跌坐在地上,像找不到家的小孩。
淚水糊了一臉,他毫不在意,翻出手機,撥打她的電話,嘴裡嘟囔著:“她一定是生我的氣了,她不會死的,她那麼好,怎麼可能會死呢……為什麼不接電話?為什麼不接電話啊?我知道錯了,我以後再也不和你耍脾氣了,你接電話啊?許玉,你接電話啊?!”
沈周聲音哽咽,病房外人來人往,偶爾投去異樣的目光,經紀人實在看不下去,關上房門去拉他:“沈周,你給我起來,你現在像什麼樣子啊?許玉她死了,屍體埋葬在南山墓地裡,你到底跟我鬨哪樣?!你該不會真喜歡上她了吧?”
沈周拚命掙脫,眼球布滿血絲,眼尾泛紅,像隻受傷的狼崽子:“放開我,我愛喜歡誰喜歡誰,關你什麼事?”
經紀人聽了火大,上去給他一拳:“關我什麼事?你是我手下的藝人,我得對你負責!你他媽以為我想管你啊,像你這麼不聽話的藝人,我一點都不想管!”
“沈周,你到底明不明白,你現在正處於事業上升期,真官宣的話,你還要不要繼續在娛樂圈混了?你不是愛豆,但你的女友粉老婆粉占比重遠超其他粉絲……”
“難道我連喜歡一個人的權利都沒有嗎?”男人雙目赤紅,踉踉蹌蹌站起來。
經紀人冷笑:“誰跟你說沒有了?再說了,你真的確定你喜歡她嗎?你對她到底是愛還是依賴,連你自己都分不清,你跟我談喜歡?”
他今年四十多歲,什麼人沒見過,還看不清沈周的心思?
開玩笑,沈周什麼情緒都寫在臉上,他要是看不出來,可以直接退休外加配眼鏡。
沈周彆過頭,喘著粗氣,想要克製又克製不住:“我當然明白什麼是喜歡,我想要和她永遠在一起,這不是喜歡是什麼?”
“永遠在一起?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也想跟我媽永遠在一起,難道我對我媽是你說的那種喜歡?親情不可以嗎?依賴不可以嗎?”
經紀人忽而覺得可笑,笑他的天真,笑他的自以為喜歡。
沈周這個人還是像以前一樣愚蠢,自以為很聰明,實際上被高層控製,是高層的傀儡。
他們可以給他資源,也可以收回來。
如果他不聽話,他們沒必要一直捧著他,大把的人等著他們捧,根本不缺這一個。
沈周張了張嘴,脫口而出的話咽了回去,他低聲說:“她……怎麼死的?痛苦嗎?”
經紀人見他安靜,欣慰地拍了拍他的肩:“她走的很安詳,唯一放不下的就是你,我一會兒帶你去看她,花都給你買好了,她最喜歡的洋玫瑰。”
他遞了一條手帕:“把眼淚擦擦,你這樣出門不得被笑死。”
經紀人有些心累,帶個藝人跟帶孩子一樣,他到底是經紀人還是保姆?
也許有一天,他會長大的。
隻是某個人不在了,見證不了他的成長。
……
“陸景舟,節目組那邊又聯係我了,聯係你了嗎?”
少女神色慵懶,半靠著樹杆,眉眼如畫,鼻梁秀挺精致,紅唇微微牽起不易察覺牽起,大波浪般的長發披散,襯得臉隻有巴掌大。
她一襲紅衣似火,肌膚細嫩白皙,紅與白的碰撞著實紮眼,吸引人的注意,無論在哪都像是一抹絕美的風景線。
男人低頭,揉了一把她的頭發:“打了,你要去嗎?去的話我陪你一起,最近正好休假。”
段扶桑把他的手拍開:“彆動手動腳的,我還沒想好要不要去,莊璃給我發消息說她要去,她最近很窮,付不起違約金。”
“我們一起去,據說導演組邀請了新嘉賓。”